和冷静下来的卡萝尔打交道很舒服,她知道你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所以乾脆直接摆明了立场一一东西现在是你的了,你拿走我也说不了什么,就看你脸皮厚不厚。
黎诚脸皮当然够厚,他摸了摸下巴,眯眼看了看卡萝尔,反而是问了句无关紧要的问题:“你们家族的救援来了会带我们去哪?”
“带我们回美国,去圣弗朗西斯科。”卡萝尔微笑著说:“这船本来就是开往圣弗朗西斯科,如果你想去別的地方,我也能安排。”
“我明天给你答案。”
“当然可以。”虽然黎诚並未给出答覆,但卡萝尔觉得已经十拿九稳了。
十二点一过,归乡的次数刷新,黎诚仅是一瞬间就恢復了巔峰状態。
他捏了捏拳头,长舒口气,在月光下坐在船尾,静静眺望著海平线,思索著白天卡萝尔的提议。
“你,想去吗?”
释子从他身体里钻出来,轻声问。
“差不多。”黎诚眯了眯眼睛:“去哪里不是去,况且这女人不蠢,和我也没有利益衝突。”
“但是,那手臂—”
释子欲言又止,黎诚听出了她的担忧,无非是这手臂那么重要,难保到了她们的地界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你啊——”黎诚嘆了口气:“不要別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手臂要是真这么重要,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来拿?”
释子想了想,反驳道:“不是说,秘密行动?”
“你觉得对整个家族而言这么重要的东西,是让一个人来单独取安全还是直接让幕府直接交接给舰队合適?”
黎诚摸了摸释子的头,又想到这蠢姑娘固执地守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嘆了口气:“这东西对於卡萝尔应该很重要,但是对於家族而言估计重要性不高。”
“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黎诚翻了个白眼,继续开口道:“本来我这次行走就是来看看故人,找找晋升的问题,现在故人也看了,问题也找到了,接下来的时间大概都是垃圾时间。”
“我又不打算介入战爭,说实话,我可不信那摺叠火炮就是现在战爭武器的上限。”黎诚嘆了口气:“这重歷史虽然只是丙级歷史,但是还是有能威胁到我的东西啊。”
释子点了点头:“不介入,战爭最好。”
“你的断句该练练了,战爭最好都说出来了。”
“傻逼。”
释子轻哼一声,感受到背后谁人的脚步,立刻化为黑雾躲回黎诚身体里。
黎诚抬眉看了一眼,发现走过来的居然是自己的同行,那个名叫“玛夏”的女人。
她走到黎诚身旁慢慢坐下,手里端著两瓶酒,丟了一瓶给黎诚,自己却没喝。
这时候黎诚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女人,外貌平庸,头髮梳成维多利亚式女僕常见的发警,包在头后。
身上穿著的也是最古板的女僕装,在没有二十一世纪被日本文化污染过之前,女僕装一直都是这种及踝的长裙样式。
“想得怎么样了?”玛夏轻声问。
“差不多,先去你们那看看也没什么问题。”黎诚没有遮掩的意思,直白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玛夏闻言,有些鬆了口气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小姐的母亲是个好人,至少她这一脉罗德斯还算讲信用。”
黎诚警了她一眼,反问道:“倒是你,你身为行者,怎么会愿意在这么一个普通人手底下当女僕?”
玛夏上下看了黎诚一眼,眨眨眼:“你去过几重异常歷史?”
“三四重吧。”
“我就来过这一重。”玛夏嘆了口气:“有些事我不好和小姐说,和你这个同行的人说一说也没什么。”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行者,除了你以外,我没在这重异常歷史见过其他行者。”玛夏看著海边,捏著酒瓶淡淡道:“我进异常歷史的时候才十岁,並非有人邀请,而是直接就被拉了进来。”
“后来我才知道,行者的诞生分两类,一类是带著使命任务,被特定的人拉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