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三当家也蒙了,愣了一瞬,在几声“噗嗤”“噗嗤”的憋笑中,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娘们一巴掌扇地上了!
蒙面巾下的脖子、脸“腾”的一下胀成绛紫色,撸着袖子站了起来。
“消消气,消消气,”还是那个小个子山匪,小跑着拦住几乎要要陷入暴走模式的三当家,“大局为重啊~”
安抚完三当家,小个子山匪又对孟锦歌点头哈腰道,“还得再委屈姑娘了。”
看着地上断裂的麻绳,小个子山匪只当做是用久了不结实,解下腰带,重新把孟锦歌的手腕绑好。
待孟锦歌坐回轿子里,小个子山匪捡起落在地上的红盖头,笑嘻嘻的盖在孟锦歌在头上,“姑娘可坐稳喽。”
“来来,哥几个抬轿了,起轿、回山——”
进寨子大门没走几步,轿子就被放下了。
小儿岭的大当家头发胡子长反了,一脸的络腮胡子四下生长,脑瓜顶却锃明瓦亮。得知三弟又给自己抬回来一个媳妇,一连串“哈哈哈”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当家也是个敞亮人,揽着斯斯文文的二当家,拍着魁梧有力的三当家,一脸的欣慰:
“谢谢二位兄弟,两位夫人,哥哥我都收下了!”
孟锦歌走下轿,跟着引路的山匪过了二道岗哨,才正式进入小儿寨。
透过红色的盖头,依稀能看清寨子并不大,甚至有些寒酸,几十个山匪凑在堂屋说话,一大半人还要站在院子里。
锦歌跟在引路的山匪身后,默默记着步数,穿过堂屋,又过了一道门,进了小院,才终于在一座小屋前停下。看守拧开锁,在孟锦歌背上推了一把,奈何力气太小,没推动孟锦歌不说,自己反倒向后趔趄了一步。
孟锦歌隔着盖头侧头瞥了一眼山匪,有时候无声的鄙视最能伤人。
抬脚迈进屋里,咔嚓一声,身后的门被锁上了。
“你、也是被绑来的吗?”
孟锦歌被突兀的声音下了一激灵,盖头被扯下来,身穿嫁衣的孟姑娘,娇娇小小地立在眼前,莹白的小脸上一双红肿的大眼睛,垂然欲泣。
“我乃京城孟氏女,名唤锦歌,自出生起便在静心庵为家人祈福,素日与几位师傅为伴,不想竟遭此横祸……”
一样的小屋,一样的对话,至此,完全与孟锦歌第一次书穿接上了。
解开绳子,孟锦歌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探了探后脑的伤,血已经止住了,只要不剧烈晃动,已无大碍。
屋内陈设简单,挂了红绸,摆了龙凤烛,布置成新房模样。透过窗子,能看到偶尔走过几个喜气洋洋的山匪。
只是可惜,仍旧没有找到趁手的家伙。
第一次书穿,孟锦歌直接穿到这间小屋,并不认得路,也没有接收到原身完整的记忆。孟姑娘又是深夜被掳,故而,她二人逃跑时,几次找错方向。
还有,时间不对。当时虽然她们趁着喜宴酒意正浓,众山匪吃席喝酒,但是那个人为什么没有在宴席上?
把出逃计划一次次在心里演练,孟锦歌有了逐渐把握。
这一次,她不光接受了原主完整的记忆,还记牢逃离路线,再借住孟姑娘的女配光环,孟锦歌不信这次逃跑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