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隔了三四个人的距离,徐霁鸣的脚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看着周孜柏一步步靠近他。
片刻后,他不自然地摩挲了一下手指,眼神有些恍惚,道:“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周孜柏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站在徐霁鸣面前的时候,可以挡住一大片灯光。
“不巧。”周孜柏低声道。
徐霁鸣勉强笑了一下,一瞬间感觉都寒意穿过他的四肢百骸。
他想,他看来还不想见我。
徐霁鸣半垂着眼,“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绕过周孜柏,那一瞬间几乎快忘了自己怎么走路,两只腿像是没有知觉似地往前迈,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一步,两步。
徐霁鸣走得很慢,他闭了下眼,想给自己的脑子里塞一些机械化的东西,来减少心口那些钝痛。
三步。
下次见会是什么时候?他们还会再见吗?如果现在走了,这是不是真的是最后一面。
才三步,徐霁鸣开始想回头,并且控制不住自己。
别闹的太难看了,他想,周孜柏并不想见他。
四步。
徐霁鸣的脚像是灌了铅,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徐霁鸣想道。
他下了决心,站在原地回过头。
“徐霁鸣——”
同一时间,他听见周孜柏在叫他。
周孜柏还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挪动,就这样看着徐霁鸣一步步离开,然后像是妥协般叫了徐霁鸣的名字。
他眼里有徐霁鸣看不懂的情愫,或许是无奈,或许是…爱。
徐霁鸣不敢奢求。
“徐霁鸣,”他听见周孜柏重复,嘴里吐出来的话一字一句钉在徐霁鸣心里,“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周孜柏看着徐霁鸣的眼睛,“这次还要跑吗?”
晚上草原上的风也带着青草味儿。
他们依偎在一起,徐霁鸣睫毛上有没有干的眼泪。
舞台上是最后一组演出的乐队,和早一些喧闹的摇滚歌曲不同,这个乐队的曲风难得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