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徐霁鸣开始变得精神不振。
他开始变得很昏沉,每天都不开灯,也不拉开窗帘,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睡着又惊醒,醒了又瞪着天花板发呆,眼神涣散,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
似乎是为了向周孜柏证明自己没有逃跑的念头,他不再去窗边,那里成了他的禁区,连看都不再多看一眼。
周孜柏待在家里的时间这段时间算是很多,徐霁鸣就安静地待在他怀里,发呆,或者意识混沌地睡觉。
后来周孜柏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时间观念,时常不知道天亮天黑,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周孜柏给他喂饭就机械地往嘴里塞,让他喝水就顺从地喝满一杯。但是要是周孜柏不按时让他进食,他好像就感觉不到渴和饿。
徐霁鸣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前他在这间屋子里,尚有一些活力,周孜柏在的时候他会说很多话,天南地北的说很多东西,有时候是看过的书,有时候是以前的事情。他好像并没有因为失去人身安全失去一点活力,最多是有点枯萎,但很快就因为周孜柏的照顾和关心重新有一丝生气。
大部分时候,徐霁鸣保持着嬉笑怒骂地态度。虽然偶尔会发呆,会当着周孜柏的面哭,但能感觉到这些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
徐霁鸣肉眼可见地又开始消瘦,像是一种从根部腐烂的植物。
周孜柏看在眼里,想方设法想让他有些活力。
他会做一些很过分的事情,例如在床上是不再克制自己,做的尤其过分。
徐霁鸣从前会嫌他快了,嫌他慢了,嫌哪个姿势不舒服,嫌这个角度看不到人。但是自从来这里之后他的要求就很少,好像什么都可以接受,到现在,他连话都不再床上说了,周孜柏一个眼神,他就顺从地脱衣服,摆出来一个周孜柏喜欢的姿势。
疼了累了也不喊。
周孜柏不想徐霁鸣一直这样沉默。
于是他做之前让恶劣地徐霁鸣喝了很多水,徐霁鸣的肚子被喂得很鼓,到后面的时候,他神情终于有一丝崩裂,在摇曳中欲言又止,但是又是很小心的:“先停一下。”
声音很小,周孜柏听到了,但他不打算让徐霁鸣知道他听见。
但是徐霁鸣这一句话之后声音就消失了,周孜柏兴致正起,有些不管不顾,在徐霁鸣这里横冲直撞。
徐霁鸣抓着床单,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像是在强忍什么。
等周孜柏缓过神,徐霁鸣背着他拿手背捂住了脸,死死咬着下唇。
他还在那种余韵中,把徐霁鸣翻了个面,发现他身下的床单已经湿透了。
这种本能是不能靠意志控制住的,以至于正对着周孜柏的时候,徐霁鸣还在流水,不论是上面还是下面。
徐霁鸣眼睛红了,整张脸都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舒爽,第一反应还是道歉。
“对不起,弄脏了床单。”
他好像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周孜柏故意的,周孜柏只是想看一看徐霁鸣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强硬地让自己滚,或者把自己从床上掀下去,最不济,徐霁鸣也会嬉笑怒骂一句“都怪你”。
可徐霁鸣没有,徐霁鸣在给罪魁祸首道歉。
周孜柏瞬间有种无力感,同时心里面生出来一种钝痛。
他抱住了徐霁鸣。
徐霁鸣从前在床上总喜欢要人抱着,但是来这里之后徐霁鸣从来没有提出过这个要求。
他知道很多次欲言又止里,徐霁鸣是想说出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