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孜柏心满意足地摸着徐霁鸣薄薄的肚皮,那里已经稍微隆起。
他带徐霁鸣去浴室清理,徐霁鸣靠着他的肩膀,半闭着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模样很乖顺。
疼的时候,他会条件反射地往周孜柏怀里缩。
周孜柏有时候很享受徐霁鸣这种依靠,因此并不介意徐霁鸣在半梦半醒间骂出来的几句话。
他抱着徐霁鸣上床睡觉,徐霁鸣很快自动缩在他怀里,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响起。
周孜柏看着徐霁鸣的睡颜,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满足。
周孜柏却有一些失眠。
鲜少的,他开始回忆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父母出事之后,他被过继到了叔叔周修远家。
由于他还没有成年,父母留下的公司被周修远接管,他们实际上对周孜柏还算不错,不少吃不少穿,周孜柏要什么东西也会第一时间满足。
最开始的时候周孜柏觉得自己很幸运,觉得自己虽然父母离开,但是至少还有亲人。
他是真心把叔叔婶婶当成和父母一样的亲人,可是后来周孜柏发现,他们对他的好全都是因为礼貌和客气。
最开始是他发现在饭桌上,周修远夫妻有一个儿子,比周孜柏小两岁,几乎可以算得上同龄人。这个弟弟很挑食,很多东西不吃,尤其是不吃蔬菜,大人这时候就会逼着孩子营养均衡,强迫他吃下去。
他看见旁边的周孜柏把碗里的青椒都挑出去,愤愤不平道:“怎么我哥就可以?”
“孜柏和你不一样。”婶婶脱口而出,片刻后她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孜柏已经够高了,你看你呢?”
下意识说出来的话才是真心话,父母去世第二年,周孜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这里是一个外人。其实没什么可争辩的,他确实不是他们亲生的,正常人就是应该偏心自己的亲生孩子。
周孜柏甚至没有理由生气,谁让是他失去了父母呢。
他这个弟弟倒是觉得是自己抢走了父母对他的爱,因为这对叔叔婶婶实在对周孜柏很好,出了名的好,做什么都支持,每个月都给周孜柏很多的钱,但周孜柏知道这都是觉得他是客人、是外人,他们该有的礼貌。
但是他弟弟不这么想,他开始仇恨周孜柏,以抢夺周孜柏的东西为乐趣。
衣服、鞋子、玩具。这些周孜柏不在乎,私下里这个弟弟要,他就可以给。
但是他要的东西包括那只自己喂了一个月的小猫。
那只小猫实在贪吃,周孜柏勤恳的喂了这么久,不如人下的一个补猫笼,一下子成了一只家养猫。
周孜柏这弟弟把猫抱在手里,很无辜似地问周孜柏:“哥,你看起来很喜欢我的猫?”
他看着这猫在人手里打着呼噜,为了那个开了包装的罐头,笑了一下,“没有,我不喜欢动物,我只是看看。”
后来这猫开始在周修远家到处跑,全家都很喜欢,除了周孜柏。有一天它偷偷溜进了周孜柏的房间,翘着尾巴围着周孜柏转圈,显然还记得这位饲养员。
不过这次周孜柏冷眼看着这猫讨好自己,片刻后拎着猫的后勃颈把它扔了出去。
喜欢的东西不属于自己,这是一个很焦灼的状态,这种焦灼让后来的周孜柏对自己面对的东西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掌控欲。
他喜欢做计划,喜欢流程按照自己的安排,喜欢那种一切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满足感。
他能掌控自己的戏,自己的剧本,自己的人生。
如今,他不再寄人篱下,有足够的耐心和实力,在这个亲手给徐霁鸣打造的囚笼里面,也应该能掌控徐霁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