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
沈放的眸色微微一黯,忽然叫他:“逗逗。”
季玩暄毫无所觉:“嗯?”
他洗干净了自己浪费来润滑的食用油,关上水龙头,甩着手侧头看过去:“怎么啦?”
回应他的是沈放忽而落在自己眉间的一个吻。
“?”
季玩暄用没擦干的指尖捂住刚才被亲的地方,眼睛都瞪大了:“干嘛呀!”
一天净耍流氓!
沈放拉住他的手和人十指相扣,墨色的眸子波澜不惊,但看久了便能清楚辨识出其中浅卧的柔和。
“先不摘了,好不好?”
“很好看。”
“外公看到会开心。”
姓季的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姓沈的撒娇。
季玩暄当场就给他跪了。
“……
好好好好好。”
季元一家今年在巴黎过年,对于季玩暄跟着沈放跑去云城的选择,季元翻了个白眼:“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
咳。”
还没泼出去他就被蒋韵清掐了一把老腰。
季可乐:“哈哈哈哈哈。”
季柏岑:“哈哈……”
小白鸽“哈”
了两个字就被亲爹揉着脑袋用力地晃了晃。
全家地位最低的季柏岑含着两泡脑震荡出来的眼泪和表哥表嫂挥手告别:“别忘了我的云城土特产~~~~”
季玩暄笑得肝颤,没骨头似的倚在沈放身边和小舅一家摆手,看着人进了登机口才懒洋洋地直起身子晃了晃。
他俩的飞机就在半小时之后起飞,国内航班,断断续续睡上几觉醒来就跨越大半个国土了。
这次来接他们的依旧是叶培生,老爷子皱纹添了深度,但精神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抖擞。
虽说这半年多来也视频聊天了好几次,但上次正经见面还是在九年前,季玩暄揣着一颗愧疚又谄媚的心,每次都在沈放身边正襟危坐,问什么答什么,屁都不敢多蹦一个。
这次也是,他紧缩在沈放边上一路蹭到老爷子面前,特别不好意思地小声叫他:“外公。”
外公没理他。
季玩暄:真不理啊,震撼我妈。
老头低头玩帽子,青年站他跟前手足无措,沈放捏了捏他的后颈,小声提示:“叫姥爷。”
季玩暄愣了一下,眼圈忽然就红了。
“姥爷……”
叶培生从鼻子里“嗯”
了一声,理人了。
——外公,我能叫您姥爷吗。
十八岁的季玩暄,站在不下雪的云城吸着鼻子说了胡话,可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放在了心上。
二十八的季玩暄再次回到云城,也突然抽抽了一下,没有预兆地将手臂抻到叶培生面前。
“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