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缘由要紧,苏鹤龄也不多说了,只是坚定点点头,继续往前去一个个破败的屋子里寻人。
四个人一直找到了傍晚。
老三生了火做饭,石轮在村里一间还能落脚的屋子铺了被子。
突然,他愣了愣,回身去,赶紧附在主子耳边为难地说话。
裴怀谦也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那条被子,平静说:“无碍,我去车里歇即可。”
石轮茫然望了望天,现在天气可又凉下来了,况且他们只有一条被子,全给苏小姐了……
伺候不好太子殿下的身体,他这一路随行还有什么意义?!
他正在焦灼。
苏鹤龄本来正坐在火边发呆,有一下没一下地撅着手里的芦苇杆子。
听见两人的议论声,她才回过头:“你们说什么?”
裴怀谦负手而立,见对话被她听见,忽然动作有些不自在了,只是淡淡别过头。
“没什么。”
苏鹤龄看了眼地上的被子,又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只有一条被子是吗?”
裴怀谦动作不太自然,说:“无碍,天气不冷……”
苏鹤龄却比他大方多了。
“那就一块盖呗!这有什么,咱们又不是没盖过。”
还是那条被子,苏鹤龄只看了一眼,多的都没想,继续坐在火堆边撅着芦苇杆发呆。
裴怀谦:“……”
什么叫又不是没一块盖过?
他俩只是落水了,以被取暖,并不是躺在一起。这话说的太,太叫人误会……
本想再开口说些什么。
但见苏鹤龄把脑袋埋到膝盖间,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突然说不出话了。
……
裴怀谦抿了抿唇角。
人家姑娘都不介意。
他何苦在此时扭扭捏捏作此作态。
看都被看过了,有什么不行的?
再去拉扯推辞,反倒显得不关注正事,总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
裴怀谦索性不说了。
但是话是这么说的。
道理是这么想的。
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