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她掉下来的时候就说是为了摘屋顶的果子,这是怕她走了还没吃到,给她带上了。
苏鹤龄都愣了,呆呆地看着这位公子。
察觉到她一直不动的目光,裴怀谦有些不自在。
只好挑眉:“不想吃了?”
他便将帕子收回去,但还没收得了,苏鹤龄就一惊,猛地两手抓住他的手腕,迅速拦住动作。
“别别别,我想吃!”
裴怀谦伸手去拿另一袋吃食的手,就这么和被她抓住的手一起僵住。
他难以置信一般看着她,她好像过了这村没这店似的拿起果子吃起来。
一手一个,苏鹤龄吃得满口生津,塞满了嘴里,抬起眼来,神情都是纯馋。
她吃得还有点噎,捂住胸口呛了两下,才手背挡住嘴,说:“果然挺好吃的。”
片刻又说:“不枉我爬上屋顶也要摘它。”
像是在暗示他不要收回去。
裴怀谦脊背僵硬,一动不动,就这么被拉着手看着她。
……
他的意思,不是,不吃这个,就没有别的了。
他意思是,不吃这个,再给点别的她吃。
……
但看着苏鹤龄狼吞虎咽的样子,像过冬之前疯狂屯粮的松鼠似的。
静了许久,还是别过头,没有说话。
右手一直就这样淡淡地,不动,给这只松鼠,当着太子牌托盘。
把果子吃了大半,苏鹤龄才缓下来,肚子的饥、喉咙的渴稍稍平复,不再叫了。
这命真苦啊,从前山珍海味鲍参翅肚的都吃腻了,要清粥小菜找找情调。现在吃点水果忍饥挨饿的,真怕把她给饿瘦了。
大师看过,她现在的脸型就是最利财的脸型,一分动不得。
苏鹤龄有些忧苦,不知道去杭州之前的生活能开上什么水平。也不知道怀谦公子一行人是不是风餐露宿轻车简从惯了,不会改善伙食……
毕竟这年头的人,行路都是默认要吃苦的,有干粮吃有水喝就不错了。
琢磨着这些,她抬头咽下嘴里的果子,鼓囊着腮帮子嚼了两下,发现怀谦公子正盯着自己。
什么意思,一直盯着她看干嘛?
被她……迷住了?
苏鹤龄莫名其妙地抬起手,轻轻摸了下脸,在嘴边摸到了两三块小小的果皮。
她一顿。
苏鹤龄掩饰尴尬地对他笑了一下,从他手心托着的帕子上,小心地牵起一角来,擦了擦嘴角。
然后用力地嚼着果子别开视线,把帕子小心地叠了回去。
裴怀谦只是垂下视线看了眼那块被苏鹤龄方方正正叠起来的帕子,片刻后。
将手指握拢收回,放在了一旁。
而后,将另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苏鹤龄一愣,打开一看,是一盒点心。
样式还挺精致的,看上去酥脆油润,冒着浓郁的、勾动馋虫的香气。
她捧着盒子放在膝头,愣愣地看他:“……你还有啊?”
裴怀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