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琼华的嘴巴慢慢撅了起来:“”
他一把甩开薛龄君的手,面无表情地往门外冲去,被襄王叫住:
“安远,怎么不叫人。”
他的语气意外的严肃。
梁琼华没办法,只能转过头来,看着薛龄君,行了一礼:
“文宣哥哥。”
“琼华。”
薛龄君并不恼,像是习惯了,只问:“这是要去哪,急匆匆的。”
“去找人玩。”梁琼华觑了一眼薛龄君,只觉和他这样文邹邹一板一眼的人呆在一起,浑身都不舒服:
“你和爹爹聊吧,我走了。”
言罢,他也不管什么礼仪教养,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哎,你这孩子。”襄王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随即踱步道薛龄君面前,和蔼地问:“文宣,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父亲说,武举在即,考场陈设一应已布置好,让您过去看看,若无问题,下月便可召开武举。”
薛龄君年方十七,年纪轻轻便沉稳冷静,虽在朝中所任官职不高,但因着他薛国公二公子的身份和过日的学识,假以时日,也定能平步青云,所以襄王很是看中他,于是便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薛龄君,道: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他顿了顿,又道:
“琼华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出门也不多带点侍从,前段日子险些遭到刺杀这事你可知晓。”
“知晓。”薛龄君点头:“人已经尽数关在牢中了,经过审问,是昔日睿王残党狗急跳墙,误以为马车里是您,所以才会做出行刺的举动。”
“这次是琼华替我挡了一灾,他提出的要求,我理应答应。”
襄王说:“他似对救了他一命的马夫有意。他年纪小,难分是非,你是他未来的未婚夫,要替他多看着些。若是这马夫心怀不轨,蓄意勾引郡主,妄图攀龙附凤,不必我开口,你尽管处置了但若是他果真有几分本事,看在他对安远有恩的份上,写一封信举荐他参加武举,也未为不可。”
薛龄君拱手:“王爷,我明白您的意思。”
襄王又和薛龄君说了一会儿话,敲定了明日去校验考场的事宜,随即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了东宫。
薛龄君得了襄王授意,踱步从正厅里出来,在仆人的带领下,走到了马厩边。
梁琼华也不嫌弃这地方简陋又寒酸,像是个小蜜蜂似的,围在武思忧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武思忧搭着话。
武思忧似乎对他并不热情。
在梁琼华的喋喋不休之下,他一言不发地清扫了马厩,给马喂了草,还给马车修理了车轮,总之眼里有活,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专心致志地干活,对梁琼华并不谄媚,两个人之间,似乎只是梁琼华单方面地对武思忧亲近。
薛龄君:“”
他冷眼看去,见梁琼华觉得没趣,气鼓鼓地走了,他才负手踱步,走到了武思忧的面前,开了口:
“你就是那个舍命救了郡主的马夫?”
武思忧下意识抬眼看去,见是一个陌生人,有些疑惑,歪头道:“你是?”
“我是府里新来的仆役。”薛龄君对他笑了笑:“从别人口中听说你救了郡主,这件事都在府里传开了,我心里好奇,就特意来看看你。”
“哦哦,我还以为是啥事呢。”武思忧很自来熟,道:
“我也没干啥,当时那些人看见我就扑过来了,我想着要是我不把他们杀了,他们就得杀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他挠头:“其实我也不算是为了救郡主吧,我主要是为了救我自己。”
薛龄君:“”
他这样诚实,反倒让薛龄君没啥好说的了。
他和武思忧呆了一会儿,见问不出什么来,没一会儿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想着襄王的话,便在襄王府门外不远处的酒楼上坐下来,临窗要了一壶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直到日薄西山,他才看见武思忧从襄王府中走出来。
他转过头,对着身边的护卫做了一个眼色,身边的护卫会意,站在窗边,指尖夹着三把小刀,用了一点内力,将飞刀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