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五岁了,还想着和父王撒娇。”
“父王,我有事想求你嘛。”
梁琼华也不绕弯子,有事直说,拽着襄王的衣袖不放,道:
“你答应我,好不好?”
“你得先和我说你所求何事,我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襄王在前厅的圈椅上落座,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热茶,轻呷了一口:
“说吧,你是不是又看上什么宝贝了?”
“宝贝也算是吧。”梁琼华眼神闪烁,片刻后又笑起来,蹲在襄王脚边,伸出手,锤了捶襄王的小腿,殷勤道:
“父王,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次郊外遇险,遭到暗杀,是我的车夫救了我。”
“有印象。”襄王眼神冷了不少:
“那些人竟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死一千次都不够。”
“嗯嗯嗯。”梁琼华忙道:
“要不是我的车夫在,我也得死一千次了。”
“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襄王伸出手,摸了摸梁琼华的脑袋,道:
“父王最近很忙,有事快点说,等会儿我还得换衣服,去找你伯伯。”
“唔,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梁琼华笑嘻嘻道:
“我听说,最近我朝武举要开始了。我在想父王你能不能写一封信给武科院,让他们破例一次,让我的车夫也去参加武举?”
“胡闹!”襄王闻言,有些生气:
“往日我纵容你,是因为你提的要求不过都只是些小事。如今你还未出阁,还未嫁到薛国公府,就想着要插手朝堂中事了?你母亲素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的?”
“哎呀,干什么又扯到我娘亲。”梁琼华也不高兴了:
“不过让你写一封信而已,怎么就算是插手朝堂了。”
“说你笨,你还是真的不聪明。”
襄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让我写这封信,不就是明摆着告诉那些人,这个马夫是我襄王府的人,让他们在考试中偏袒他吗?我要是真的这样做,对其他考生公平吗?”
“可是那个马夫功夫真的不错,”
梁琼华坚持:“父王,你不如亲自见他一次,若你觉得他够格,便应了我。”
梁琼华知道他的父亲宠他,见襄王低下头喝茶没有马上拒绝他,便伸出手揪住襄王的衣袖,撒娇般扯了扯:
“父王,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襄王被他拱的手中的茶都快洒掉了,他不得不将茶杯放在桌面上,掌心搭在梁琼华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无奈道:
“罢了罢了,既如此,我就抽空见他一次。”
他强调道:“若他功夫不过关,我是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写信的。”
“我就知道父王最好了!”
梁琼华猛地跳起来,开心地耳边的步摇乱晃,裙裾轻动:
“那我就不打扰父王了,我先出去玩了!”
言罢,他便提起裙摆,往门外冲去,因为太高兴,冲出门的时候忘记看路,一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男人胸膛上:
“哎呀!”
梁琼华噔噔噔后退几步,没有站稳,身形向后倒去,一屁股就要坐在地上。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把,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往后仰,马上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指尖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松攥住,微微用力,帮助梁琼华稳住了身形。
“小心。”清冷的男人音调如同泠泠的泉水,在前厅内漾开,梁琼华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就忍不住一激灵,一抬头,果然是薛龄君那张讨人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