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忧把那些家具都扛进去,靠着墙摆好,随即抬起头,对乔清宛道:
“娘子,你晚上想吃什么?”
他说:“我给你做。”
之前两个人在山上,想吃什么都不方便买到,现在搬到了山下,可选择的余地就多多了。
但是介于两个人都囊中羞涩,晚上两个人也只是简单地炒了煮了一碗豆腐汤,一盘青菜,就着窝窝头,随便对付了一下。
第二天,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两个人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武思忧都睡懵了,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来,抬起眼,就看见乔清宛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身前,呼吸均匀。
。。。。。。。。娘子睡觉也好好看啊。
武思忧看入了迷,微微侧过身,单手撑着脸颊,对着乔清宛的脸发呆。
乔清宛在家不出门的时候,一般都不易容。
因为之前一直是武思忧睡床,所以到现在武思忧腿好了,乔清宛也没有提出要换,把武思忧心疼的不行。
虽然已经开春了,但睡地板总是凉,何况乔清宛是个双儿,怎么能一直睡硬邦邦的地板。
为了省钱,两个人租的小院又只有一间卧房,何况武思忧私心也不想和乔清宛分房睡。
正在武思忧盯着乔清宛发呆的时候,睡在地上的乔清宛也许是感受到了身侧传来的极其强烈的视线,眼皮微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睡在地上,看着窗外的夕阳,看了好久,眼里的光才缓缓由涣散到凝聚,慢慢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可能是卯时。”
武思忧坐起来,穿好衣服和鞋子,往床下走,一只手把睡在地上的乔清宛扶起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弯起眼睛对乔清宛笑:
“娘子该起床了。”
他脸上坑坑洼洼的全是黑褐色的疤,看起来又狰狞又可怕,但一双眼睛澄澈干净,笑起来时完成小月牙,瞳仁闪着细碎的光泽,乔清宛也不知道是刚睡醒不清醒还是别的什么,竟然觉得武思忧眼睛还挺好看的。
反应过来后,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推开武思忧放在自己背上的手,不自在道:
“别动手动脚的。”
武思忧:“。。。。。。。。。。”
他有些懵,又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脾气好,被有起床气的乔清宛凶了,也不生气,好脾气道:
“好哦。”
他说:“娘子,那我先做饭。我们早点吃饭,吃完去集市上逛逛。”
乔清宛定了定神,心下也有些懊恼自己方才不该对武思忧这么凶:
“。。。。。。。。。好。”
他顿了顿,看着武思忧站起来,指尖不自觉抠在被子上,等到武思忧马上要走出门了,他才鼓起勇气,小声道:
“抱歉。”
他说:“刚才,不该对你发火。”
武思忧微微一怔,片刻后勾了勾唇,背对着乔清宛笑了笑,随意摆了摆手,径直出了门。
如今他双腿已经走的稳当,不再一瘸一拐,因为在山上有时候还会对着剑谱练剑,后背不自觉挺直,软剑别在腰上,勾勒出窄窄的劲瘦腰肢,此刻他的体型兼具少年的清瘦和青年的挺拔,逆着夕阳而行,竟然有几分落拓飒爽的味道。
乔清宛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清醒,才爬起来穿衣服,梳头发。
晚上武思忧做了红烧肉,两个人睡了一天,没吃早午饭,此刻都饿了,一人一碗大米饭,风卷残云地将红烧肉都吃完,才出了门。
武思忧脸上的疤还没脱落,有点吓人,出门的时候不忘戴上斗笠,还给乔清宛戴上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戴上,遮盖了乔清宛清丽秀致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