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朱淇看着,宋临州抓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羞赧一笑:“那个,我跟任主席说了,反正我十二月份没什么训练任务而且男队也需要冲一下分,所以我就……我房间就在隔壁,行李已经放过去了,我是……”
他指着朱淇右边的房间,感觉雨水顺着自己脸颊划过。
他知道朱淇有洁癖,没往房间里站。
里面的风钻出来的时候很暖,驱散了很多他一路漂泊过来的寒意。
宋临州在去找任心华的时候,本以为要跟任心华解释一下自己也想跟去新德里和横滨的原因,但没想到他刚一开口,只是说觉得中华队不能只派一个人去,这样的话练球都找不到人。
他其实在昨天就收拾好了行李和找人订好了机票,就等着万一朱淇真去了,自己后脚也跟过去。
结果任心华就直接点了头,然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宋临州出发了。
在来的路上,宋临州知道其实任心华什么都懂。
这毕竟都是任心华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能不了解他们吗?
孩子们总是会长大的。
都要飞向更远的地方。
长大的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宋临州其实是想换件衣服再过来找朱淇的,但是刚才在楼下看到羽毛球队的人说朱淇有点不舒服,晕车在楼上躺着,他就直接过来了。
结果一开门,看朱淇的精神状态还可以,他也放心了。
朱淇也很震惊。
她甚至以为秦小八可能也跟在后面,但是往外面看了一眼,除了隔壁屋门口有一个行李箱之外没有任何人。
宋临州一个人过来的吗?
从朝京飞到新德里?
唉。
糟糕。
心有点乱。
“那个……你等我下,我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去训练馆我给你做陪练。”
“我这儿有干毛巾。”朱淇忽然说。
宋临州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朱淇拉进了屋。
但朱淇也留了个心眼,没关门。
不然的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放在二十年后也说不清楚。
朱淇拿了一条自己带过来的毛巾,她喜欢这种贴身东西晒足了阳光的味道,所以不管是自己的衣服还是被褥还是毛巾,都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宋临州只拿来擦了一下脸,就乖巧地坐在靠门的凳子上:“反正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更方便点嘛,你还要去日本,不能两站都没陪练。”
而且——国际乒联里没有规定场外指导不能是队友给做。
男队和女队的比赛都是分开的。
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刚好两个人能互相指导。
但是朱淇看了一眼宋临州身上背的已经被雨水泡湿的球包,伸手拉开球包的拉链。
球盒里面已经积满水渍。
球板的胶皮和球板之间的胶水都被雨水泡开,胶皮松松垮垮的黏在球板上。
这两个球板都不能用了。
宋临州一路上来的时候心里也装着一堆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球包什么时候被雨淋到,他看了一眼球板的情况还在想要不要去找酒店借个吹风机,吹干了之后试一试说不定影响不大。
结果朱淇直接把自己的备用板拿出来了,递给宋临州。
“你用这个吧,克数有点轻,但绝对比你这个泡水的板子好用。”
其实对于运动员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