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打的!”王娟快气炸了。
“不是你打,难不成舒仪自己打自己?”刘喜旺才不信,他就住曾家隔壁,平常没少听王娟骂人,“你少糊弄我们,谁去妇联一趟,把庄超媳妇喊来。”
庄家住刘家隔壁,施英华是妇联的副主任,平常巷子里有个什么纠纷,都是先喊施英华调解。
刘喜旺一开口,立马有小孩看热闹不嫌事大跑去妇联。
林家珍看事情越闹越大,心里慌张,“刘叔,真没啥事,家里两个孩子拌嘴而已。快让二娃子回来,不用请英华。”
若是让施英华来调解,岂不是巷子里人都知道?
他们这条巷子,住的大部分是棉纺厂职工,曾庆良父子都在棉纺厂上班,要是事情传到厂里去,老爷们的面子往哪放?
林家珍费劲口舌地劝,一个劲地给女儿使眼色,曾舒仪只当作没看到。
这些老头老太太更没有要散了的意思,林家珍慌得不知道怎么办,还是王娟把婆婆拉到一边,小声让婆婆去把公公喊回来。
曾家大事小事,都是曾庆良做主。
王娟自己心虚,说不过小姑子,也骂不过那么多人。待会施英华过来,她一个人不是对手,还是得让公公出面。
林家珍没主见,安抚不了女儿,又没其他办法,赶忙跑去厂里找人。
曾舒仪知道她妈去干嘛,这也是她想达到的目的,这会不回家了,坐在巷口,挨着两个婶子坐。
她也不说话,就委委屈屈地低着头,听其他人帮她骂大嫂。
大约一小时后,一声怒吼传来,是曾庆良跑着过来。
“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回家去!”曾庆良瞪着女儿,这会请假回来,得扣半天工资,他憋着一肚子火气,又去看边上的媳妇,“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她是你生的,你不会打,不会骂吗?”
林家珍说不上话来,唯唯诺诺地低下头。
曾舒仪没动,“爸,惹事的又不是我,你只骂我,却不骂大嫂,你怎么对她那么好?”
这话一出,有些老头看曾庆良的眼神不一样了。
曾庆良是觉得丢人了,就算女儿不满意相亲对象,也不该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现在好了,被刘喜旺这些人知道,用不了两天,整个厂里的人都知道。
“少他么废话,给我滚回去,有什么事不知道在家说吗?”曾庆良道。
“我想在家说啊,是大嫂非要动手!”曾舒仪还是没动,心想庄家婶子怎么还不来?
这时王娟闻讯而来,眼泪汪汪地道,“爸,我真是要憋屈死了。我好心好意给三妹介绍对象,她却把我想成大恶人,这……这让我怎么活?”
“你也给我闭嘴!”曾庆良憋了一肚子火,“屁股长脑袋的蠢货,向平怎么看上你个蠢玩意?”
王娟本来还想再哭一会,被公公凶了句,瞬间愣住。
这时二娃子带着施英华来了,她一到,刘喜旺立马跑过去,夸张地道,“庄超媳妇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曾家要打出人命了。我和你说啊,这个王娟心真坏,是这么一回事……”
他转述的同时,不忘给自己加点戏份。
偏偏刘喜旺年纪大,曾庆良想凶又不敢,只好掐准时机打断,“庄超媳妇,真没大事,就是两个孩子拌嘴吵架。不打扰你工作了,这点家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施英华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曾庆良,又去看王娟她们,目光落在曾舒仪额头的大包,立马皱眉,“这叫没事吗?都打成这样了,当嫂子的怎么能这样对小姑子?”
她娘家嫂嫂也凶悍,想到自己小时候吃过嫂嫂的亏,下意识地站在曾舒仪这边,“我来都来了,去你家把事情说清楚。”
曾舒仪怯怯地说了句,“庄婶婶,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