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玉不知道她在说谁,她一贯不太懂说话,只得僵硬的转移话题,“崔姑娘会骑马吗?”
“会,幼时学过骑马,家中也有马场。不过马场小,想来和李校尉平日跑马还是有所不同。”
谈到李双玉熟悉话题,她有些兴奋,开始和崔清棠述说她在黑虎军中的事,小到马饲料,大到战场杀敌。
崔清棠只时不时附和和引导两句。
说的李双玉口渴才停下来,崔清棠给她倒水,她笑容憨憨的,连崔清棠都被带着笑了起来。
“黑虎军应该有不少好马吧?”
“嗯!行军打仗马匹很重要,节度使曾花了不少功夫在培养军马上面。不过要说最好的马还是副使的那匹!乃是乌骓马!是三年前副使立下大功时节度使赏的,希望我也有一日能有机会获得乌骓马!”
“乌骓马么?”崔清棠掀起一侧帘子,本想往前看看,却冷不丁的发现梁千胥正在她们马车外。
李双玉也慌了,连忙抱拳行礼:“副使!”不知副使有没有听见她们刚刚议论他的话?
梁千胥点头,继续骑马前行。
崔清棠看着他远去,才放下帘子,“你很怕他?你们副使平日里就很凶吗?”
李双玉面露思考,“也不是怕,他是副使,更多的是敬重吧!我觉得他很厉害,13岁就上阵杀敌,立下战功无数!而且他是军中少有的,不怎么用异样眼光看我的人。”
“是吗?”
“嗯,副使虽然很严厉,军中很多人甚至觉得他比节度使还可怕。但他是个很公正的人,只要有实力,他就会收归麾下,有功者也会得到相应的赏赐。”
“那可太好了!”崔清棠右手手指轻敲左手手背,轻声说道。
她转而又问:“你们副使派你来时是怎么说的?”
李双玉想起出发前副使特地喊她过去,“你去车上看好那头驴。”她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回崔清棠。
崔清棠:“他该不会又说我是驴吧?”
“嘿嘿!”李双玉假装喝水。
崔清棠微笑,“我是驴,我全家都是驴。”你们副使也是驴!
李双玉不懂,怎么还有人说自己全家都是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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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行人就地扎营。
崔清棠和李双玉住一个营帐,三更天已过,李双玉熟睡中,崔清棠轻轻起身。
营帐外有士兵巡逻,崔清棠绕开士兵,走到一处空地,她抬头看着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微仰着头有些累了,转动脖颈,却发现身后有个影子。
崔清棠转身后退,“谁?”
影子的主人现出身影,靠着营帐微弱的光,崔清棠辨认出来,“副使为何吓人?”
她偷偷收起手间的纸条,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多久了?
“你不做亏心事又为何会被吓到?”
“副使身姿高大,体魄健壮,我这弱女子见了自然敬畏。”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你是出来赏月的?”
“白日在马车上睡多了,我有些睡不着,所以出来散心。”崔清棠扬眉轻笑,“顺便,也赏月。”
“今夜月色甚美,想来副使也是出来赏月的,不过夜色已浓,我该睡了。”
崔清棠屈身行礼,往营帐方向走,又想起什么,回转过身,“副使,明日让李校尉骑马吧,我这身子弱的很,四周又都是黑虎军,成不了什么气候。”
“我被困于马车笼中倒是无所谓,何苦让其他人也受这苦。”
梁千胥未应承,看着崔清棠返回营帐,又抬头望向天,随后唤人增强了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