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严漱玉说道,“我可以送你回去,你想回去吗。”
“你是傻子吗。”游魂道,“我爹娘早死了。”
舒湛川附和:“……”
严漱玉:“那你还赖在这。”
游魂道:“我看着这个书院建起来的,急什么走,等陶然死了再走,况且我也出不了这个池子。”
陶然是山长,看来他们二人曾经有渊源。
严漱玉:“你帮我个忙,我帮你出这个池子。”
游魂在空中翻了个大跟斗,飘上来又飘下去,脑袋贴着严漱玉的脑门:“成交。”
严漱玉笑了起来:“你跳什么舞啊没人想看。”
游魂翻了个白眼。
正所谓,月黑风高,这是捉弄人的好时机。
赵子谦又挨了一顿打、课也不来上了,严漱玉被人偷偷着喊‘神婆子’挤兑,马卓这两日心情勉强算舒畅,睡得沉沉。
舒湛川领着严漱玉摸到马卓房间背后,夜风呜咽,游魂悄无声息地钻入马卓房中。不过片刻,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惊得书院灯火骤亮。
几个胆大的学子跟着书童冲进房间。夏日炎炎,马卓只着单衣,此刻却面色惨白如纸,浑身抖若筛糠。他死死攥住同窗的手腕,声音嘶哑:“赵子谦死了?!”
“马卓,你胡说什么?”
“他来找我索命了!”马卓指着空荡荡的墙角,目眦欲裂,“他说我害死了他!”话音未落,他突然嚎啕大哭,“可我明明。。。。。。”
“我要回家!现在就回!”马卓猛地跳下床榻,却不想被褥上赫然一片湿痕。围观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书童拼命摇晃他,又用冷水浸湿帕子拍在他脸上:“少爷醒醒!您是在做梦!”
马卓这才稍稍回神,可双腿仍止不住发抖。待他低头看见自己湿透的□□,顿时面如死灰。众目睽睽之下,这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竟两眼一翻,直挺挺栽倒在地。
远处树影里,严漱玉咬着嘴唇憋笑,肩膀一耸一耸。
马卓夜半惊魂之事,有人说他撞了邪,有人说他亏心事做太多,不到晌午就传遍了书院。
教谕才走,憋着话的少年就致勃勃地与同窗分享见闻:"那夜有人看见了,其实是。。。。。。"
马卓突然从背后逼近,一把掐住他的肩膀,声音阴冷:"闭嘴!"说罢,一脚踹翻了对方的书案。
"马卓,你发什么疯?"那两个同窗站起来,满脸错愕。
"滚!"马卓怒喝一声,他一把将手边的将宣纸揉得粉碎,砸了过去:“谁敢出去乱嚼舌根,休怪我不客气!”
见马卓情绪失控,那两个学子低声咒骂着走开了,只留下马卓一人站在原地。
话音未落,罗芷幼蹙眉进门正撞见马卓面色难堪,一个眼风都不多给。
“好得很……”马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笔丢人现眼的账,一时竟不知该算在谁头上。
那晚孙金宝倒是睡得酣熟,鼾声如雷,次日天未亮就饿醒了,刚出寝舍,撞见舒湛川与严漱玉并肩同行从后山回来。
陶玉珍那日无心之言,倒让孙金宝对严漱玉留了心。虽说他自幼怕那些神神鬼鬼的勾当,可这严姑娘既没山羊胡子,也不逼人喝符水,笑起来梨涡浅浅。。。。。。
暗中观察数日,发现严漱玉与舒湛川夜里同出,清晨同回,舒、严二人你来我往,落入孙金宝眼里,变得暧昧起来。
他跑去找马卓,气愤道:“舒湛川明明与县主有婚约,竟还同严漱玉纠缠不清。”
马卓闻言也精神起来:“你你且细说。”
孙金宝一通添油加醋,马卓眯着眼,折扇用力敲打掌心,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