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而立之年,封王后很少入京,宁沉没见过他,谢攸和他也仅有一面之缘。
那永安王五官有些秀气,肤色也白,长得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
他自车架上缓缓起身,踩着下人的背下车,大步迎向谢攸:“谢小侯爷,别来无恙啊。”
说着就要去抱谢攸,谢攸往左一步躲开,礼节性地朝他一点头。
侯爷便是侯爷,他非要加个小,宁沉听着不舒服,不太喜欢这个人。
永安王名叫刘垠,和谢攸站在一起时,显得他这人弱不禁风。
他脸上带着浅笑,朝宁沉看过去,惊道:“这便是你新娶的妻?当真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啊!”
宁沉脚步往谢攸身边移了些许。
谢攸淡淡道“多谢夸奖。”
寒暄过后,永安王朝马车抬手,道:“小侯爷一路奔波,不若今日便在我那王府住下了?”
谢攸脚步一顿,缓缓扬唇,却只说:“不必,我们住衙门就好。”
永安王却是热情邀请,话赶话就要去拉宁沉,“谢夫人脸色不太好,衙门到底比不得王府,你说呢?”
宁沉仓促地避开,却因为没力气,脚下只稍稍动了几步。
就在永安王手刚要摸到宁沉手腕时,谢攸抬手,牵着宁沉的腕子,将人拉入怀中。
谢攸的胸膛有些硬,手臂肌肉紧实,一手搂着宁沉的腰,宁沉顺势靠进他怀里,闻着他的气息,舒坦了。
永安王一怔,笑道:“是我莽撞了,小侯爷?”
谢攸淡声道:“既然永安王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你来我往这么几回,到底是去了王府。
天高皇帝远,永安王府建得实在华丽,虽比不得宫中,也比侯府大了不少,一行人住进东院。
在人眼皮子底下,谢攸和宁沉住进同一间房。
晚膳时,永安王设宴款待,即便是谢攸面前也毫不掩饰,百味珍馐摆了满席,梅花鹿筋,仙人指路,雪山驼掌,通花软牛肠……
宁沉那双圆眼睁大,压低声音想和谢攸说话。
他靠得很近,几乎要靠进谢攸怀里,小声地同谢攸说:“这些菜,实在是…”
实在奢靡。
谢攸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坐好,低声道:“无事,吃吧。”
虽这么说,宁沉也不敢吃,只捡了几样简单的菜式。
只看这宴席,宁沉已隐约察觉不对,谢攸为何突然来这永州,只怕这永安王就不对劲,他这处处豪华,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越想下去,胃口也没了。
他这些日子没吃什么,肚子虽饿,却吃不下。
谢攸也几乎没吃,偶尔永安王朝他敬酒,谢攸一概接了,连喝了好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