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许久,叶璇想起自己幼时在寺庙住的情形,把被子铺平,左右各摆上,像东北大抗那样一长条的铺在床上。
就此,叶璇心满意足。
“我们是搭伙过日子的舍友么,秦太太?”
身后冷不丁传来淡漠声线。
叶璇扭头看他,笑:“一人一张被子,睡觉谁也不抢谁的。”
秦郅诚眉梢轻扬。
“我睡姿很好,想来应该不会抢你的。”
“……我睡姿就很一般了。”叶璇说,“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们就睡一张被子。”
“不介意。”秦郅诚淡道,“总归要习惯的。”
是要习惯的。
往后,一起住的日子还多着,一切都要从习惯开始。
那晚要休息时,秦郅诚也毫不避讳,背对着她换了睡衣的上衣。
衣衫褪下,结实坚硬的肌肉不会很厚重,但恰到好处。想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是这样。
叶璇还能清晰记得摸上去的感觉,硬硬的,再碰几下,还会更硬。
在秦郅诚要换睡衣时,叶璇注意到了他手臂顶端靠近肩膀位置的一道疤痕。
准确地来说,是之前就注意到过,但她从未提起,只隐晦的装作没看见。
但如今,在顶光的照耀下,那道疤显得那样狰狞,大概跟手指一般长,很明显,不容忽视。
主灯被关。
他走过来,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那阵熟悉的檀香气袭来。
房间内静谧,只剩下两盏床头灯,昏暗且温暖的气息。
主卧有个很大的窗户,半飘窗,窗外是北平的繁华与炸在高空的烟花,声音被厚重的玻璃隔住,但仍有微弱声响传进来,像是安静的白噪音。
叶璇安静几秒,“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身侧的人低声应。
“你身上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秦郅诚好像在黑夜中也静默了会儿,方才淡声道:“被刀子划伤了。”
划伤?
那么大的缝合伤口,是划伤?
叶璇翻身,被子随着她的动作响起簌簌声,她侧头,他也侧头,他们的四目对视。
叶璇轻声问,“是划伤吗?”
“如果要用一个更准确的词语来说,是捅。”他这样面无表情的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