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秘书再一次敲门,推门进来,立刻收到上司意味不明的眼光,视线旁移,关雁回低着脑袋,耳尖绯红,收拾东西时动作僵硬不自然,一会儿拿电脑,一会儿拿水杯。
坏消息:误入老板paly现场。
好消息:老板反应很快,没让他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确定失业危机解除,李秘书非常有职业素养地汇报:“晏总,会议还有三分钟开始。”
晏行知嗯了声。
李秘书退出办公室,贴心地带上门。
晏行知视线重新落在关雁回身上,微微倾身,“擦干净了吗?”
关雁回忍着羞耻仔细检查,顺便把桌面上的物品扫到手里,语速飞快:“干净了,我先出去,你,你快点。”
晏行知望着她仓惶离去的背影,指骨用力蹭了下嘴唇。
他感觉自己近来有些奇怪,刻在骨髓中的原则正逐渐丧失权威性,但这不重要,无需浪费心神追根溯源,他很快就会找回节奏,重新掌控一切。
送花你喜欢就值得,不必心疼。……
接连辗转三个国家,开了四天会,关雁回觉得灵魂得到了升华,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菜鸟,飞一般冲进了社畜行列,年纪轻轻就染上了班味,法老都救不了她。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晏行知是个良心资本家,不会强行压迫员工加班,头天学到十二点的情况没再发生,甚至九点之后就收走她的所有工作装备,不允许她挥霍精气神。
开完此行最后一场会议,一行三人应邀吃了晚饭,回酒店休息。
关雁回躺在床上无所事事,骤然清闲下来,她有种失去方向的感觉,难以回归从前温吞安然的生活节奏,更重要的是,她害怕将来不再有这种机会。
“当当当。”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披上外套去开门,就见晏行知站在门外,一身休闲装,冷不丁换个风格,帅得别有一番风味。
关雁回不自觉端详他,直到他再次轻叩门板,她猛地回神,原地立正,问:“有事吗?”
晏行知快速过了一遍她的衣着,说:“今晚有花车巡游和烟火大会,换身衣服带你出门。”
关雁回听完没动,她以为晏行知心里只有工作来着。
“不想去?”
“想!”关雁回大声回应,转身回屋,“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好。”
晏行知察觉出她对他真心不设防,在空旷的门口停了片刻,进屋关门,坐在沙发上等她。
五分钟后,关雁回换好衣服出来,吊带方口长裙配矮跟玛丽珍,珍珠鞋带圈住漂亮的脚面,外套挂在臂弯,露出手包柔软的边角。
走到晏行知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
晏行知眼底浮起欣赏,忽然不想出门看什么花车巡游,最漂亮的花明明已经正在他眼前盛放,好想把她折下来,只供他一人欣赏。
抬头,分辨出她眼中的期待,压下不合时宜的欲念和占有,勾起唇角,说:“很衬你,走吧。”
他们出门时,街头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动感的音乐和欢声笑语自远处传来,所有人都期待着花车到来。
关雁回和晏行知运气好,找到一个有些远但视野很好的平台,怕她站不稳跌倒,晏行知紧紧揽着她的腰。
一个小男孩快步跑过来,举起手中的花篮,问:“哥哥姐姐,买朵花儿吧!”
关雁回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觉得他应该没兴趣,但小孩跑得气喘吁吁,实在不忍心让他空手而归,她俯身,问:“怎么卖的?”
男孩张口报价,一朵玫瑰花折合人民币四十多块钱。
关雁回顿时语塞,她能理解节假日涨价,但是也涨得太狠了点。
寻思问都问了,好歹买一朵做做表面功夫,她刚要抽出品相最好的一朵,晏行知忽然出声:“全要了,你算账吧。”
关雁回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男孩零帧起手,报价、伸手、接钱,数都不数往兜里一揣,整个篮子往晏行知手上一挂,“谢谢哥哥姐姐,祝你们幸福甜蜜,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