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行棋,马八退七。”凌沅播报,“黑方应手!”
黑方统帅的指令毫无怜悯,直指刚刚退避的红马:“炮八平五,架卒三,轰马!”
“黑方应手,炮八平五。红马,被灭。”凌沅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回合终。”
“第三回合,红方行棋。”凌沅再次宣告,战局节奏快得令人窒息。
“炮五进七。骆辛水,你去杀了那个车。”陆传青命令道。
骆辛水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就知道支使人。”手上却麻利地叫出了阿钳丢了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
黑车大叫一声,面上被阿钳一把蒙住,还来不及分辨是什么就眼前一黑进了休息室。
“红方行棋,炮五进七。黑方应手。”
黑方摇了摇头。
凌沅宣布:“黑方停着,第三回合终。第四回合,红方行棋。”
“象三进五。”陆传青的脑子几乎没停过。
粉衣少女有些手忙脚乱。她一直在紧张地关注着河岸边的生死危机,突然听到自己的指令,慌乱地“啊”了一声。
她连忙低头看向脚下的格线,又抬头看向陆传青所指的“右翼”方向——那是九宫外围靠近右侧的一个关键田字格落点。她双手有些无措地在身前比划了一下“田”字对角,确认路径畅通无阻后,才跳过去。
红方棋子在陆传青的指令下,完成了阵型变换。
“红方行棋:象三进五。”凌沅播报,“黑方应手。”
苏幕遮站在九宫之中,离陆传青最近,一扫全场知道了他要打什么主意,扶着拦光有节奏地拍着,目光瞬间扫过全场。
“哼。”
一声带着明显冷意的鼻音从苏幕遮唇间溢出。
她太了解陆传青了,也瞬间洞悉了他这看似保守布局下的险恶用心:用江留的血肉作饵,诱敌深入;以骆辛水的炮火为明枪,吸引注意;最终,将胜负手压在花莫忘这柄藏在暗处的毒剑上。
冷酷、高效,也……令人齿寒。陆传青还是陆传青,小蛇也是蛇。
她烦躁地挠头。讨厌这种被他的意志完全笼罩,成为他冰冷棋局一部分的感觉,好像怎么努力也无法逃离话本的掌控。
陆传青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探究的目光。他依旧没有回头。江留的死是规则下的必然,是卒子的宿命。他心中没有波澜,只有冰冷的计算。要践行他的道,牺牲是必然。
对岸,黑方统帅并未因损失一车而动摇,反击迅疾如电:“车四进三,控肋道!”
命令落下,一辆原本蛰伏在4路的黑车如同出闸的凶兽,沿着直线悍然挺进三格。
瞬间占据红方右翼的四路肋道,死死锁定了因苏幕遮未动而门户洞开的红方九宫右翼。
如果黑方下一步走“车四进一”,便是绝杀。
“黑方应手,车四进三。”凌沅的播报声带着凝重,“第四回合终。”
怎么办?
陆传青在电光石火间计算着得失。所有人的命,在九宫安危和全局胜负面前,是可以舍弃的代价。
“第五回合,红方行棋!”凌沅的声音如同催命的符咒,战场空气瞬间紧绷到极点。
“车一平四。”声音不高,却带着斩断一切犹豫的决绝。
这指令如同惊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