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
过了一会儿,叶舒推门进来,她手里是一个狭长的木盒。
她走到琅照面前,将盒盖抽出,里面一列放着六个玉质广口矮瓶。
叶舒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血红的胶状物。
她用手抹了一点在琅照的额头上,她头上的红疹确乎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一些。
琅照感觉额头处传来一阵阵寒意,那种寒意仿佛不在表皮,而在血肉之间。
过了片刻,似乎有一种暖意在与之抗衡,那暖意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像那几天在京州外奔波时,琅昀为她添的炭火,一种自顾不暇的尽力守护。
季宣看着眼睛也亮了一分。
叶舒笑道:“这是菡玉琼,很贵,很难养,更难摘。”
季宣开口道:“季家愿花重金。”
叶舒却摇了摇头,“季公子答应我应该条件便可。”
季宣和琅照对视一眼。
叶舒不紧不慢道:“琅家覆灭,太子身边就没有支持者了。”
琅照顿时脸色惨白。
“你要我现在入太子党羽?这种结盟未免太不牢固。”季宣不可置信道。
叶舒摇了摇头,道:“琅家和你沾亲带故,我可以肯定,成王是致使琅家灭门的元凶,罚罪司那把火就是他的人放的。”
琅照低着头,手指掐着衣角。
“后面必将面临你死我活的夺储之争,你甘愿与你有血海深仇的成王坐上王位?”
季宣沉默地看着叶舒。
“你怎知那把火是成王放的?”琅照抬起头,眼泪憋在眼睛里。
叶舒稍微一挑眉道:“遥喜身处虞宫,在太医署当差,见到了成王的人入罚罪司,那人出来,罚罪司便着了火。”
叶舒的话也是一面之词,不过除了成王,谁还会巴不得琅家全军覆没?
“牢里真的无人生还吗?”琅照问道。
叶舒似乎对琅照的话有些出乎意料,回头看向琅照,突然觉得这孩子的眉眼和琅昀长得有三四分相像。
她沉着道:“灭火的人查看过,恐怕是的。”
“太子想和我结盟,他自己却不敢露面。”
叶舒又摇摇头,“准确来说,是我想拉你入伙,太子尚不知情。”
“那你想季家为你们做些什么……”
“不可。”琅照打断道,“青夷山在京州之外,当然可以坐观虎斗,兴起时,为某个阵营下些关系不大的赌注。可季家在京州城内,琅家只是与太子有些婚约便死的这么惨,季家怎么能这么轻易下水?”
叶舒毫不意外这样的回答,她将药盒塞到琅照手中,“其实这药本来就打算送你,算是青夷山卖你一个人情,我相信当夺储之争摆上明面来时,你季家自会选择正确的方向。”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休整好了就下山去吧,后会有期。”
叶舒走后,有飘雪游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