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今夜去罚罪司是为见裴将军,我母后之死有蹊跷,裴将军或许知道什么。”
琅昀眸光一沉,“对于皇后的死,我并不清楚,不过我从母亲那里知道,皇后和陛下有了嫌隙,皇后是拼死来保全太子殿下和琅家。”
景晏序轻叹了一口气,自嘲道:“若我早一些,便会有很大不同。”
琅昀不再看景晏序,只是低头盯着酒杯中的烛影,“我一定会复仇。”
景晏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无论如何,成王背负琅家命债,我不会坐视不理,不如你我合作,使恶如枭獍者也得引颈就戮。”
琅昀看着景晏序,眼中稍有疑虑。
景晏序见琅昀疑虑,举起的酒盏缓缓放下,“你信不过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景家对你不住,明日我掩护你离宫……”
琅昀深知此时他要是单打独斗,难比登天,不管景晏序背后有什么目的,与他合作,琅昀再不可能比此时更狼狈了。
“我跟你合作。”琅昀举起酒盏,轻碰了一下景晏序已经下移的酒盏,“天理昭照,枭獍伏戮。”
琅昀将已经有些冷了的酒一饮而尽。
景晏序见状也将酒饮尽。
就在此时,叶远孝带着叶太医进来了。
叶太医就是叶远孝的孪生妹妹,名叫叶遥喜,二人长相极度相似,尤其一双柳叶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叶远孝气质冷硬,性子却软,叶遥喜气场不强,可以说有些文弱,但她性子却强硬的很。
叶遥喜穿着太医署的白衣,身上背着药箱。
“殿下。”叶远孝得体行礼。
叶遥喜却赶上来抓住景晏序划破的手,“我说殿下,这几天你本来就病了,周太医叫你切忌大动,切忌干戈,还和我哥一样每天打打杀杀,既然不遵医嘱,何必大半夜叫人过来看病。”
她嘴上不依不饶,却三下五除二地将景晏序的手包扎好了。
叶远孝抱臂道:“都说医者仁心,你煞气怎么这么重。”
叶遥喜耸了耸肩。
“叶太医错怪,我知道你毒术精湛,才特请你来看他的。”景晏序侧身,为叶遥喜让出一条道。
景晏序对叶遥喜说道:“他刚刚中了致命毒,喝了解药。”
叶遥喜便走到琅昀身边,替他把脉。
过程中叶遥喜的眉头渐渐皱起,她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盆钵,用针取了琅昀手指的一点血,滴在盆钵里,又取出一个药瓶,将瓶中透明的药水倒入盆钵中。
透明的药水浸血变红,不一会儿又变成深青色。
叶遥喜啧声道:“下毒之人太歹毒。”
她看向琅昀,语气有些沉重,“你中的毒叫青肠毒,此毒极其狠辣,中者必死,死后肠子会变成青乌色,因此命名。”
景晏序:“可是其他中毒者几乎是服毒后就死了,他吃下所谓的解药,现在看起来却无异样。”
叶遥喜摇了摇头,“青肠毒无解,他吃下的解药最多让他多活一阵儿。”
琅昀拿着璎珞圈的手紧了紧,“其实这解药是为我妹妹准备的,给我解药的人,他想让我妹妹成为罚罪司大火的唯一幸存者,让她嫁给太子,让太子失去妻族助力,但我妹妹她把解药给了我。”
琅昀说着眉毛不自禁地抽动了一下,眼泪蓄在眼里。
叶遥喜冷笑一声,“那他们一定掌握着青肠毒的解药,至少可以续命三年的解药,因为太子殿下娶琅照之前要守孝三年。”
叶远孝:“他们想拿解药要挟琅照为他们所用,然后对付殿下。”
叶遥喜双手交叉抚了抚毛骨悚然的胳膊,“这心思也太阴暗了,还好他们没有得逞。”
叶远孝拍了拍叶遥喜的手,低声斥道:“遥喜!”
叶遥喜闻言放下手,看着已经刻意看向角落的琅昀,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