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宣看起来依然很平静,琅照大概猜出事实没有许仪表现的那么严重。
“他们约你明日午时丰楼一聚。”
“告诉他们,受伤不去。”
周太医此时发话了:“公子伤的浅,今夜睡一觉预计都要好全了。”
琅照趁势说道:“表兄你就去吧,宴上就许三小姐愿意与我讲话了,让她失望的事,我真真想尽力避免。”
琅照学着许仪怯懦的神态,看着季宣。
季宣深吸口气,道:“表妹真是似极了许三小姐。”
“所以,表兄去否,他们说是只一个要命的误会要解释,不想留到年后。”
“我去就是了。”
……
琅照和季宣走出太医署时,琅语和琅昀正等候着。
琅昀看见二人差不多的伤势,琅照手里的药却比季宣手里两倍还多,却忍着疑惑上前接过琅照手里的药,没问什么。
琅语:“千秋宴散了,我们可离宫了,只是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帝后却还不露面。”
琅语言外之意是想知道琅照被帝后唤去做何,但琅照只低着头不欲答话,琅语便也不强迫,宫中之事,多说何尝不是多错?
琅昀不计较道:“若白开这么一个宴会,我们这一趟倒也值当,就是小妹季弟受了伤,真是倒了大霉。”
他说着撞了撞身旁的季宣,“今日多亏季弟出手相助,他日我一定盛礼到访,我准备了西北一能匠铸造的宝器,欲赠予季弟,季弟且期待一番。”
季宣这才望着琅昀展露笑颜,也只是浅尝辄止的笑意,“我也有礼与表兄与表妹。”
琅昀此时却意味深长地看着琅照,轻撞了撞身旁的琅照,“怎么这般不懂事,没为为兄们准备礼物啊?”
这一撞倒是撞上琅照的伤口,琅照还没喊疼,琅语便扯开季宣来到琅昀身旁,揪着他的耳朵道,“你个没心没肺的,跟大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琅昀连忙求饶道:“姑母饶命,还在宫内,当心被人瞧见,有损我少年将军的形象。”
琅语直笑道:“不害臊!”
琅昀此时跑到季宣身后,与他勾肩搭背道:“姑母有‘京州七俊’的儿子和侄子,合该做梦笑醒,怎倒不好意思了?”
季宣扯开他的手道:“你身不在京州,耳目却好似钉在京州了,勿要拿我取笑。”
琅照在一旁憋笑得十分辛苦。
四人同行一路笑到宫门,马车早已候在门口,路上的血都被碾得泥泞不堪,想必很多官眷已从此处离开。
琅语护着琅照的肩膀,好似怕她被琅昀掳了去一般,“今晚季家酿的陈酒启坛,你们兄妹俩一定要端两坛回去!”
“改日吧,改日,今日刺客是冲着照儿来的,还是带照儿回家仔细商议一番为妙。”裴澈从为首的马车上下来,走到琅语身边,“改日定要去四妹府上蹭吃喝的,只是今日不妥。”
琅谦也在马车窗牗上探出头,“四妹,以后日子多着呢。”
这么一说,琅语也想清楚了利害,“嫂嫂、长兄,我明白,今日发生如此可怖之事,实在应该小心,你们要保重!我就不留照儿和昀儿了。”
琅照和琅昀这才上了马车,季宣走上前去,“表兄、表妹,伯舅、舅妈,如遇不测,季府不失为一个去处。”
琅语走到季宣身旁,“傻孩子说什么测不测的,”她又看向琅谦一家,道:“不过季家自然永远是琅家的去处。”
琅谦和裴澈颔首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