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娘绕着季宣,就要到了琅照面前,她还是想对琅照动手。
季宣却伸手,挡在琅照面前,一动不动,丝毫不给那舞娘让步。
那舞娘开口道:“我只杀她,便可放过你。”
季宣却转头,“你还敢不放过我么?”
舞娘紧咬着牙,手上发了力,季宣脖颈上便见了血。
“住手!”季宣之母琅语大喊道。
那舞娘也被这一声喊叫吓了一跳,到底是不敢对眼前这位金尊玉贵的高门独子动手,她手一软,却被季宣察觉。
季宣便立刻捉住她的手腕,狠力一拧,那舞娘就松开了刀,刀上的血尽数抹在地毯上。
就在此时,殿内有破空之声,一箭穿心,那舞女吐了一口血就归了西。
殿内静默,仿佛可以尽数琅照的心跳。不知哪个紧张的乐工意外拨动了弦,突兀的琵琶声刺破了静默。
对面的成王景和许手里挽着紫檀宝弓,梢缀的青鹊玉坠子微微晃动。他嘴角含笑,心满意足地收了弓,无声地与季宣打擂台。
此时的气氛诡异到了极处,今日种种——帝后缺席、太子离席、刺客假舞、王臣对峙……不由使得殿内人心惶惶。
琅语立即跑过来,伸手撑住季宣的下巴,用嗔怪的语气说道:“宣儿,怎么这么任性妄为啊?性命在人家手上,性子不知道软些!”
季宣不以为意道:“母亲,我心里有数。”
琅语只不信地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琅照,关切道:“照儿,没事吧,流这么多血。”
“姑母,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赶来的侍卫将已经躺在地上的刺客抬走,她身上缠着些沾血的彩带,还有些拖在地上,情状可怖。
景和许走了过来,事不关己道:“二位受伤,快带去太医署看看吧。”
他看了看侍卫队列最末的人,抬手指向她,“你去。”
走在最后的竟是个女侍卫,她身量较旁的侍卫小了一些,她走上前,开口道:“琅五小姐、季小公子,请。”
琅照是没想到,一日之内竟要在虞宫拜访两次太医署……以至于周太医再见到她时,眼里的惊色险些没掩住。
或许是走了景宴序的后门,周太直接道:“姑娘先看。”
“周太医,还是他先吧,伤在脖子,看着就心惊肉跳。”琅照很懂事地说道。
“表妹先来吧,太医自有决断。”季宣说着就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排队了。
太医为琅照处理伤口时低语道:“本是要命我的小徒弟在宴会结束时,直接将药送到琅家车马上的,如今宴会应当是进行不下去了,你待会就将药带走吧。”
琅照点点头,感激道:“多谢周太医。”
周太医:“又添新伤,还得多称药。”
琅照:“有劳了。”
琅照从屏风里走出来,周太医径直走向季宣,直接将刚刚琅照用剩的药抹到季宣脖子上了。
琅照趁空对一旁的季宣说道:“今日多谢表兄舍命相救,不然我这次怕是栽了。”
季宣摇了摇头,“应当的,”他又偏过头,“不知表妹方才有何事找我?”
琅照还是如实说道:“听闻表兄与张家五公子有误会,特来传话。”
“都利用上表亲了,也亏他想的出来,传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