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谦、琅昀、裴澈一同来了二房,琅照病中不宜受风。
三人一来就将佩剑硿的一声扣在桌上,一看便知是来审问的。
吴雅香挤出一个笑脸,“哥嫂请坐,昀儿也快落座,叔母为你们倒茶。”她说着就动作利索地将茶水安排妥当。
青瓷杯中是浅褐的茶水,其上笼着淡淡的水汽。
“兄长述职可还顺利?”琅谌硬着头皮问道,他被琅谦摁过的肩膀还隐隐作痛。
琅谦并未回答。
裴澈端起吴雅香准备的茶水,闻了闻,“弟妹昨日的汤里下了药,今日这茶里不知是不是毒?”
吴雅香眼里立即有了泪水,屋内炭火足,熏的人脸颊发烫,吴雅香的眼睛、鼻尖霎时就红了一片。
“冤枉啊,嫂嫂,我不过想让哥嫂睡得好些,在汤里放了些我平时安神的药,这药我平时也用的,对身体无害,怎么会给哥嫂下毒呢?”
“对啊,兄长嫂嫂,也是我无用,平白给有心人利用了,险些耽误兄长进宫述职,哥嫂放心,我一定把别有用心之人查出来,给哥嫂一个交代。”
琅谦:“你们一口一个无辜,那为何这么巧,我院中亲信都用药睡去,恰好又有人补上。”
“叔叔快别吓父亲了,”门外传来一个柔细的声音,进来一个身着浅橘红镶珠袄的女子,温和娉婷。
“琅姎见过叔叔,叔母。”
琅姎是二房的长女,在琅家行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之无愧为闺中女儿家的典范。
“进来吧。”琅姎朝门外说道。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瘸的瘸、拐的拐,互相搀扶着进了屋子,共计七人,个个面上挂红,衣服擦破。
“这是二房昨日安排来给大房护院的,本该他们今日来催晓的,奈何他们也都给人打晕了去。”琅姎皱着眉头,重叹了一口气。
吴雅香走到琅姎身旁,拍了拍琅姎的手,“哥嫂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阵仗也忒大了,怎么也得我们琅家几房一同应对啊。”
琅昀看着一唱一和的二房人,自不信地往重伤的七人走去,看他们面上的伤口,时间也对的上。
琅谦也走上前,握住其中一位家丁的胳膊,那家丁立即疼得哇哇直叫,额头上冒了汗。
“母亲,您还是大意了,你在汤里加安神药,至少也先跟叔叔叔母说一声啊。”琅姎也拍了拍吴雅香的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既然这样,或许是我误会了,”裴澈端起吴雅香的茶,吹开了面上的水雾,一饮而尽,“那此事就不做追究。”
吴雅香抹了抹眼睛,“好、好,那哥嫂就留下来,二房准备了午膳,就……”
“不必了,此行还有一事。”裴澈拿起佩剑,起身欲离开。
“何事啊?”琅谌走上前。
裴澈:“二房险些破坏了述职之务,虽无心仍有过,掌家之权暂且收回长房,琅家掌家玉印,请弟妹稍后送还长房。”
“诶……”吴雅香还欲再辩。
琅姎拦住吴雅香,“是,饭后我去探望五妹妹,届时便将玉印送还。”
“夫君,昀儿。”
裴澈一发话,琅谦、琅昀便跟在裴澈身后离开了二房。
出门时,庭前玉絮纷飞,雪竟又悄无声息落下来。
(前有章节秋千,现有章节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