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有些失神。
谢浅一手撑着容恪胸膛,一手扶着沉重发髻抬起头来。
她怒目而视,对方见状却唇角一挑,噙着几分漫不经心,戏谑望着她。
眼角扫过对面自斟自酌的盐台大人,谢浅按下怒意,轻轻坐至案几旁。
见她不得不乖顺的模样,容恪喉间溢出一丝轻笑。
对面中年男人眼睛笑成两道弯,托起酒盏,“殿下,请。”
容恪心情很好地一饮而尽。
堂间丝竹绵绵,弦歌悠悠,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盐台仍在劝酒,容恪醉得直不起腰,连连摆手,“不成了不成了。”
谢浅掰开他挡在杯上的手,甘美佳酿顺着杯壁流入杯中。
他凉凉瞥她。
谢浅抿唇笑道:“今朝夜色正好,殿下莫要辜负美酒与夜色。”
他这才注意到她笑得深时竟有两个小梨涡。
盐台哈哈大笑,“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容恪勾唇,含糊不清道:“可我手软无力,若非凝月姑娘亲喂,恐怕是喝不了了。”
谢浅扯扯嘴角,借着衣袖遮掩,端着酒盏直往容恪口中灌去,呛得容恪连咳几声。
他顺势倒在她肩上,呛出的酒弄湿她的衣裳。
谢浅嫌弃地皱眉,不着痕迹往旁挪去,被容恪一把搂住腰,手掌落在藏于外裳内的鞭头处。
他微侧脸挑眉笑。
谢浅也笑,扶他时用力将他小指往外折。
“啊!”容恪痛叫出声,酒意氤氲间,连声音都显出别样意味。
他不怒反笑,整个人半靠在谢浅身上撑起身来,摇摇晃晃道:“盐台,今日打止,再喝下去同美人都成不了事了。”
盐台意味深长笑了笑,轻轻拍手,一行人鱼贯而入,扶着容恪便往厢房去。
容恪一把扯住谢浅,将她半拖半拽拉入厢房。
瞬间其余人等尽退,房门轻轻阖上,房内只剩他二人。
谢浅打量四周。
红纱灯悬在梁间,被带起的风势吹得轻轻晃动,光晕透过轻纱在屋内投下一片斑驳的轻红。
绣着缠枝纹的锦帐半垂着,露出帐内铺着的水红软褥,褥角绣着两只交颈依偎的鸳鸯。
空气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香气,盈盈钻进谢浅鼻尖。
一派暧昧旖旎。
此时,容恪便躺倒在那水红软褥之上,不断嚷着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