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倒抽冷气:“现在曝光会激怒组委会!”
“那就让他们怒。”江羡微笑时露出森白的齿尖,“等谢临风醒来,会需要有人跪着道歉。”
公关团队发来的表格在屏幕上滚动,谢临风代言的十七个品牌里,已有三个发来试探邮件询问“是否考虑更换代言人”。
江羡直接划掉这三个品牌:“单方面终止合作,按合同索赔。”
“可这是顶级腕表品牌,关系网很深……”
“深得过谢氏在瑞士银行的保险库?”她甩出一份财报,“他们去年在中国市场42%的销量靠谢临风带货。”转头对法务团队下令,“查查他们避税漏洞,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报告。”
最棘手的是能源饮料合约——条款里有“因高风险运动导致形象受损可无条件解约”。江羡盯着这条看了十秒,突然轻笑:“给他们CEO发段视频。”
她拿起平板走向ICU。
玻璃窗前,她调整镜头对准病床上的谢临风。他戴着呼吸机,裸露的胸膛上贴着心电监护电极,右腿打着石膏悬吊在半空。但江羡特意拍了他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那里还留着夺冠时贴的赞助商纹身贴。
“视频配文就写——”她凝视屏幕里苍白的爱人,“‘贵司的饮料连骨折都能治愈,对吧?’”
全场死寂。马克突然捂住嘴冲出了画面。
当江羡调出股权转让协议时,连周谨都惊得站了起来:“您要把华晟资本51%的股份转给谢先生?这相当于……”
“相当于我亲手把刀递给他。”她签完电子签名,抬头扫视众人,“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要是醒不过来,我就一无所有。”
屏幕那端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这份协议意味着:如果谢临风成为植物人,江羡将失去对云晟的控制权;如果他死亡,股份会自动转入谢氏家族信托——而谢家那群吸血鬼亲戚,正是当年把十五岁的谢临风赶出家门的元凶。
“江总!”周谨几乎在吼,“至少设置一个生效期限……”
“不设期限。”她关掉文件,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我赌他舍不得。”
挂断视频后,江羡发现走廊长椅上坐着个意想不到的人——谢临风的死对头车手卢卡斯。这个意大利人常年在积分榜上与他厮杀,此刻却抱着一束沾露水的白玫瑰。
“媒体都在楼下。”卢卡斯用蹩脚英语说,“我偷溜进来的。”
她没接花:“来确认竞争对手死没死?”
“来告诉你弯道旗的事。”卢卡斯压低声音,“那天本该挥旗的裁判,上个月刚和组委会主席的女儿结婚。”
江羡瞳孔骤缩。这正是她需要的——不是意外,是阴谋。
“为什么帮我?”
卢卡斯看向ICU,突然笑了:“那混蛋去年救我出着火的车时说过——‘你要是死了,谁陪我抢冠军?’”
当江羡回到病房时,护士正在换药。谢临风的手术伤口狰狞地横贯锁骨,纱布揭开时带出血丝。她突然说:“我来。”
在护士惊愕的目光中,她戴上无菌手套,动作娴熟地消毒、上药、包扎。这是她第一次触碰他的伤口,指尖抖得厉害,却倔强地不肯停下。
“江小姐……”护士欲言又止。
“我父亲肝癌晚期时,我学了三年护理。”她系好最后一道绷带,“没想到会用在他身上。”
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谢临风的眼皮剧烈颤动,仿佛在噩梦中挣扎。江羡立刻俯身,嘴唇贴在他耳畔:
“听着,谢临风。我刚把你的仇人都得罪光了。”她声音又轻又狠,“你要是不醒,他们明天就会把我生吞活剥。”
心电监护仪上的绿线疯狂跳跃。
护士惊呼着去叫医生时,江羡咬住他耳垂留下牙印:“对了,我骗他们的——你根本舍不得让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