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浑身僵住。
晨光里,她能清晰看见他锁骨上的咬痕——她的杰作。
——疯了。
她居然和一个小自己三岁的陌生男人睡了,还是她今天要谈判的客户。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
江羡终于找到机会挣脱谢临风的怀抱,赤脚踩在地毯上时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某个混蛋昨晚根本不知节制。
她咬牙捡起手机,屏幕上跳出十几条未读消息:
【助理林琳】:江总监,风驰车队的会议提前到10点了!
【林琳】:对方负责人临时改了行程,说必须今天谈妥。
【林琳】:您在哪?需要我去接您吗?
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发的:【谢天谢地,谢临风居然也迟到了!】
江羡盯着那个名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转头看向床上依然熟睡的男人——凌乱黑发遮住眉眼,被子滑到腰际,露出腹肌上几道暧昧的红痕。
——谢临风。风驰车队的王牌赛车手,兼最大股东。
她居然睡了自己的甲方。
手机又震起来,江羡深吸一口气,迅速回复:【我半小时后到公司,准备好所有材料。】
然后她开始以投行总监的效率处理现场:
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抖了抖,幸好面料抗皱。
从浴室找回一只高跟鞋,另一只在床头柜下面。
口红已经断了,索性扔进垃圾桶。
最后,她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谢临风,从钱包里抽出所有现金。
——三千二百块,刚好是她上次给表弟的生日红包数额。
她把钱压在烟盒下,心想这足够支付顶级酒店的房费了。
转身时,西装口袋里的名片滑落,轻飘飘地掉在地毯上。
江羡没注意到。
酒店电梯里,江羡对着镜子整理衣领。
脖颈上的痕迹太明显,她不得不把头发放下来遮挡。指尖碰到锁骨时,突然想起谢临风昨晚说的话———
“你这里有一颗痣。”他含住那块皮肤,含糊不清地笑,“像故意勾人亲的。”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大堂。
江羡闭了闭眼,把那些画面赶出脑海。
——一夜情而已,成年人的游戏规则就是天亮后互不相欠。
她快步穿过酒店大堂,却在旋转门处和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女孩撞个正着。
“对不起!”女孩抬头,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是从1809房间下来的吗?”
江羡心里一紧。
女孩已经兴奋地掏出手机:“我是《赛道周刊》的记者!请问你和谢临风是什么关系?他昨晚真的在这里过夜吗?”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