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终晏把自己和千岁的发现,事无巨细地想纪初云和盘托出。
纪初云盯着不远处的尸体,问道:“千岁,你是几天前最后一次看见这人的?”
“五天。”
“也许,前辈身上的蛊也是那天所种。”纪初云打起精神,“还来得及。”
“你想出办法来了?”安终晏问道。
纪初云:“没有。不过现在绝对是他们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安终晏挑了挑眉:“不见得。他们可不知道我和千岁也困在这儿,现在指不定正在洞外漫山遍野地搜呢。”
“那至少能说明,木屋附近的刺客该是不多了。”纪初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总之,我们必须尽快出去。”
安终晏长长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顺着铁链爬上去。”
“会摔死的。”安终晏反驳道,“天黑,刮风,变数实在是太多。”
纪初云冷静道:“但这是目前最合适的办法。”
“他呢?他怎么办?”安终晏用下巴点点千岁,“我不觉得他的武功能支撑他在大冬天的狂风里顺着跟铁链往上爬。”
纪初云:“他可以先留在这。”
安终晏不假思索道:“他会害怕。”
“你很关心他?”纪初云问道。
安终晏没有犹豫,坦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对啊,我就是关心他。”
纪初云显然没料到她会答得如此干脆,一时愣在原地,看向安终晏的眼神里掺杂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之情。
千岁也怔住了,猛地抬头看向安终晏,脸上满是惊讶。
纪初云见安终晏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转身走到千岁身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他。
“我跟你们去。”千岁眼神透着股执拗,“我不怕,我要去救我爹。”
“都决定好了?”安终晏扫了两人一眼,也不再反对。
她再次走到王大哥身边,在上面又撕了几块布。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把布条分递给两人,“罪孽深重哟,但是拿着吧,垫个东西,别把手粘在铁链上。”
三人默不作声地将布条在掌心缠了几圈。安终晏又做了个火把,递给纪初云,让他在前方开路,自己则走在最后。
再到山崖边,风势比先前更烈了。浓云翻涌如墨,狂风呼啸如烈马,火把的火苗被吹得歪歪扭扭,只能勉强照亮身前一小块地方。
铁链悬在崖间,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像条不安分的巨蟒在黑暗里扭动。纪初云举着火把往前探了探,能勉强映出铁链上凝结的薄冰,正泛着冷森森的光。
“我要是在这摔死。”安终晏低声嘟囔,“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