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终晏扫了一眼眼前人的粗布麻衣,说道:“难为公子伪装成这副模样,来保护我。”
纪初云微微侧头,道:“刺客数量不明,加上天蚕蛊的存在,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这般做是分散他们的最好办法。”
安终晏戳了戳纪初云,故作疑惑:“那公子你是真是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明知只是戏言,却还是在瞬间慌了神,只能用愠怒来掩饰。
纪初云脸黑得吓人,语气更是比寒风还冷:“如果我是假的,你早就死了。”
短暂的失控后,紧接着便是后悔,于是他又加了句:“我与影卫约好在一处空地碰面,到时无论如何也能大致知道对方的人数。”
见他真的动了怒,安终晏也不再自讨无趣,关上暗门,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感消失了,她揉揉眉头,下了马车。
周围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枯树,只有一条小路勉强供车进来,空地的雪干净无痕,显然他们是最早到的。
“会是缸中捉鳖,还是守株待兔呢?”安终晏自言自语道。
随着几声划破空气的“唰唰”声,五位黑衣人蜻蜓点水般立在枝头,居高临下注视着下方的二人。
安终晏低低笑了一下,道:“公子气度不凡,哪怕是做了伪装也难掩龙章凤姿。”
未等纪初云回答,五名刺客已拔刀飞来,三名冲着他,两名盯着安终晏。
纪初云展开扇子,灵巧一转,改了来者进攻方向,剩下两人刚要出招,却被安终晏绊倒,被迫改变了攻击对象。
扇子再次一开一合,排口处不起眼的银针少了一根。纪初云见状,放了心,开始简单防御,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另一边。
安终晏以一敌四,仍不落下风。她动作灵巧,美丽,宛如跳舞;身上厚重的裘衣本是妨碍之物,却被她巧妙应用,挡了大部分敌人的攻击。
是挑衅吗?她的出招完完全全是宿虎独有的,纪初云微微眯眼,推开近身的敌人,这个人完全没想着要隐藏啊。
只见,那三人,出招狠辣,直奔要害;应对者,灵活多变,以柔克刚。
纪初云瞧见匿影丝松松垮垮地挂在树枝上,等待主人的命令。见识过此物凶险,他知对方无须帮助,便轻轻一跳,拉开距离。
安终晏抛出手中弯刀,自己紧随其后,刀在一树桩上转了几圈,重新回到她手中,场中线忽地拉紧。
是皮肉破裂的声音,极其细微,却也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安终晏无视身后一片狼藉,也扔下挂在树上的弯刀,凑到纪初云身边。
她歪着脑袋问道:“你要抓一个活的?”
“问不出什么来,不如杀了。”
那名刺客看都不看同伴惨状,只顾追着纪初云跑,几个来回后,跌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怎么做到的?”安终晏好奇地靠近那人,在确定真的断气后,她忍不住问道,“你把他活活累死了?”
纪初云微微一笑,展开手中扇子,“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办法,比不了姑娘的英姿飒爽。”
寒天日薄,却难掩扇上冷光。
“好暗器!”她赞扬道,然后转身去解自己的刀,开始一点一点卷回匿影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