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毁她一生的腌臜之徒。
看不到他的下场她死也不甘心。
谢蓉哆哆嗦嗦地取过枕头下的匕首,揣到怀里,再慢慢踱到桌边坐下,此时冷汗已经浸透了寝衣,后背也已一片冰凉。
在一片混乱声中,谢蓉握紧了藏在怀里的匕首。
身边的两个丫鬟春鸢和春山,自从她被囚禁不知被关到了何处。苏姑姑也不知是生是死。
此时此刻谢蓉唯有自救,即便不能手刃仇人,她也要和穆鹤庭拼个鱼死网破。
砰。门被一脚踹开。不用猜谢蓉也知道来人定是穆鹤庭那厮。
“谢蓉,你这个毒妇!”
果然,传来了穆鹤庭气急败坏的呵骂声。
随着门被踹开,大片的雪花裹挟着冰冷的寒气冲进屋内。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谢蓉眯了眯眼睛,待看清来人的样子,谢蓉顿觉甚是畅快。
这位安定候世子,平日里在这上京城也算是风流倜傥的一号人物,此刻他左手提剑,衣衫凌乱,形容狼狈。
只见他双眼赤红,发髻凌乱,头顶的发冠也不见了,有几缕头发飘在脸侧、额前,左边脸高高肿起。
整个一副气急败坏,无能狂怒的样子。
想来定是经过了一番厮杀,回到王府听闻噩耗又被掌掴,这掌掴穆鹤庭之人定是她那便宜公爹定国候了。
“谢蓉,你个毒妇,害死酥儿还不够,你还要害死我的母亲。昨日,你到底和我父亲说了些什么,以至于他今日杀了我母亲?”
“怎么,那个老妖婆真死了?”
谢蓉慢慢站了起来,悠悠开口。
“毒妇,你装什么?我母亲难道不是你害死的?”
“说,你到底跟我父亲说了些什么?”
穆鹤庭冲过来想要掐谢蓉的脖子,谢蓉抽出藏在怀里的匕首冲着穆鹤庭奋力刺去。
穆鹤庭没有想到谢蓉竟然身藏匕首,等到他反应过来想收回手时已然迟了,匕首沿着他的右手掌心划了一道口子。
“嘶,嘶。。。。。”
穆鹤庭甩着鲜血淋漓的右手不断呼痛。
真是个脓包,谢蓉暗自腹诽。
“宁酥儿死了那是她咎由自取,你母亲死了你不敢找你的父亲报仇只敢跑到我这里来叫嚣,还真是无能狂怒。”
谢蓉鄙夷道,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冷冷地瞧着他。
“是了,宁氏败了,你也活不成了!”
“穆鹤庭,你真无用!”
谢蓉不忘补刀。
“毒妇!”
“我若是毒妇,那宁酥儿和你母亲宁艳艳就是泡在鹤顶红里从里到外都毒透了。”
嫁到安定候府已经三年了,面对宁酥儿的一次次无端的陷害、一次次挑衅和她那位婆母的刻薄,谢蓉早就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铁石心肠。
谢蓉刚刚费力划了穆鹤庭一刀,有些微微地喘息。她扶着桌子,平息了下气息。
“谢蓉,你得意什么?”
见讨不到丝毫便宜,穆鹤庭反而安静下来。他瞪着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对谢蓉道。
“崔玉胜了又如何,也不过是欺世盗名,即便他当了皇帝又如何,终究也是乱臣贼子。”
“即使打着平叛的由头攻入京城,他终究也是个反贼。百年之后,后人自有评说!”
“是啊,百年之后,终有定论。”谢蓉悠悠地开口。“今日之事后人如何定论我不知晓,但是眼下我却是知道,你定是活不成了!”
话落,一抹微笑浮现在她苍白的脸上,眉梢上挑,丹凤眼里带着笑意亮的出奇。谢蓉本就生得好看,虽然面色苍白,一脸病容,微笑之时,笑容在她脸上缓缓绽开,依然仙姿玉色,清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