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紫金色……深邃神秘,像极了塞拉菲娜的眼睛。
“好。”他低声回答,声音在空旷的新房间里显得有些轻。
他顿了顿,补充道,“紫金色……很好。”
塞拉菲娜喜欢的,就是他喜欢的。
满意的笑意掠过塞拉菲娜的嘴角。
她点点头,转身走向房间另一角,那里放着她带过来的属于西弗勒斯的小布包,里面是他的衣服和视若珍宝的书籍笔记,还有那个用旧油纸仔细包裹着的、装着半块干硬饼干的纸包。
西弗勒斯的东西很快融入了这个华丽的空间。
他的书桌和书架靠着明亮的窗,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堆满了书籍和笔记。
他的简易魔药台安置在壁炉旁,坩埚、天平和瓶瓶罐罐井然有序,与房间的华美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共存,像他本人。
而那张巨大的紫金色四柱床,成了他们共享的地盘。
夜晚,西弗勒斯躺在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床褥上,盖着同样质地的深紫色丝绒被,鼻尖萦绕着新布料的气息和身边塞拉菲娜身上清冽的冷香。
他有时会睁着眼睛,看着高高的帷幔顶在昏暗光线中投下的深邃阴影,身边女孩平稳的呼吸声是唯一的证明,让他确信这不是梦境。
他会下意识地伸手,隔着被子,轻轻碰触到塞拉菲娜微凉的手腕,感受到那份真实的存在,才能再次沉入安眠。
在卡斯蒂尔庄园的这一年。
巨大的空间里,他们的生活却集中在那个紫金色的华丽卧室和藏书丰富的书房里。
西弗勒斯像一块干涸了太久的土地,疯狂汲取着卡斯蒂尔家族世代积累的魔药和黑魔法防御知识。
塞拉菲娜则继续着她深奥的魔法研究,偶尔会就某个艰深的魔文向西弗勒斯寻求他独特的解析视角。
两人共用一张巨大的书桌,各自占据一端,只有书页翻动和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低声交换的一两个词句。
沉默依旧是他们最舒适的语言,却充满了知识流动的暖意和无需言说的默契。
塞拉菲娜的“养肥计划”在庄园优越的条件下取得了显著成效。
规律且营养丰富的三餐,充足的睡眠,远离了暴力和恐惧的环境,让西弗勒斯像一株终于得到阳光雨露的幼苗,开始艰难但持续地抽条。
虽然依旧清瘦,脸颊却不再深陷得吓人,皮肤也褪去了长期营养不良的蜡黄,显露出冷调的苍白。
深陷的眼窝下,那双黑眼睛里的阴郁被沉静的专注力取代,偶尔在破解一个魔药难题或理解一个精妙咒语时,会闪过锐利而明亮的光。
那个装着半块饼干的旧油纸包,被他珍而重之地锁进了书桌最底层的一个小抽屉里。
它不再贴身携带,但每次拉开抽屉看到它,西弗勒斯心底总会掠过一丝安定。
那是他与塞拉菲娜在铅灰色深渊里最初的联系,是冰冷灵魂触碰的证明。
夏末的阳光带着最后的炽烈,穿透卡斯蒂尔庄园巨大窗户上的彩色玻璃,在紫金色的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头鹰,用它金色的喙有力地敲击着书房的玻璃窗。
西弗勒斯放下手中厚重的《高级魔药制作》,走过去打开窗户。
猫头鹰高傲地飞进来,将两封厚厚的、用厚重羊皮纸制成的信件丢在书桌上,然后落到旁边的栖木上,梳理着羽毛。
信封是用翠绿色的墨水写着: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收】
同样的另一封信,正躺在塞拉菲娜面前摊开的关于古代如尼文变体研究的笔记上,则是:
【塞拉菲娜·卡斯蒂尔小姐收】
信封上都有蜡封——一个盾牌纹章,大写的“H”字母周围环绕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西弗勒斯拿起那封属于他的信,指尖能感受到羊皮纸特有的粗糙质地和蕴含的魔力波动。
他看向书桌对面的塞拉菲娜。
她也正拿起自己的信,紫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