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塞拉菲娜·卡斯蒂尔,已经不再是那个蜷缩在蜘蛛尾巷废弃角落里压抑着怒火的小女孩。
三年的耐心蛰伏,精妙的布局,怒火终于迎来了清算的时刻。
那些贪婪的旁支族人,在塞拉菲娜不动声色抛出的一个个诱饵下,一步步踏入自己亲手挖掘的深渊。
他们犯下的欺诈、挪用、甚至沾染了不可饶恕咒的污迹,在塞拉菲娜悄然收集,并通过匿名渠道精准投递的证据面前,无可辩驳。
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最终带走了那些掠夺者灵魂里最后一丝温度。
当魔法部的猫头鹰带来最终判决的消息时,塞拉菲娜正和西弗勒斯在宽敞明亮的新家书房里,研究一本关于高级解毒剂的古籍。
她放下羊皮纸卷轴,紫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闪过一丝尘埃落定的冰冷寒芒。
“结束了。”她轻声说,语气平淡。
西弗勒斯从坩埚模型上抬起头,黑眼睛看向她。
塞拉菲娜眼底那片深藏的压抑了三年的风暴终于平息,化为一片深邃的宁静。
他放下手中的银质搅拌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知道,属于塞拉菲娜的,该回归了。
卡斯蒂尔庄园的大门,在魔法部傲罗的监督下,重新向它真正的主人敞开。
昔日的“胜利者”们被彻底驱逐,留下的只是一个被贪婪和怠惰磨损了光彩的空壳。
塞拉菲娜带着西弗勒斯,踏过熟悉又陌生的门厅。
高大的穹顶依旧恢弘,但空气里弥漫着人去楼空的萧瑟和尘埃。
塞拉菲娜的目光扫过空旷的回廊和被搬走贵重装饰后留下的浅色印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径直走向庄园深处,属于主家的核心区域。
推开那扇雕刻着古老星辰与莲花图案的橡木门,是她曾经的卧室。
房间很大,但此刻显得异常空旷。巨大的四柱床蒙着防尘布,窗帘紧闭,昔日的温馨荡然无存,只剩下物是人非的沉重。
“这里,”塞拉菲娜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需要改变。”
她开始着手,重新规划这个空间。
厚重的深色窗帘被拆下,换成了柔和的浅金色丝绒。墙壁上覆盖着昂贵细腻的银灰色丝绸壁布,上面用极细的紫线绣着若隐若现的莲花与星辰图案,低调而奢华。巨大的地毯是深邃的紫色,上面交织着繁复的金色纹路。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巨大的四柱床。深紫色的天鹅绒帷幔从高高的床顶垂落,上面用金线绣满了神秘的符文。床柱本身是深色的乌木,雕刻着流畅的莲纹,顶端镶嵌着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紫水晶。
整个色调,是华丽而神秘的紫金色——塞拉菲娜眼睛的颜色。
西弗勒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搬运、布置,塞拉菲娜站在房间中央,紫金色的眼眸扫过每一个角落,偶尔低声指出需要调整的地方。
当最后一块帷幔被挂好,巨大的紫金色空间终于呈现出它应有的,属于塞拉菲娜的华丽与高贵。
塞拉菲娜转过身,看向一直安静站在门边的西弗勒斯。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份指挥若定的锐利悄然褪去,换上了柔软的询问。
“这里,”她指了指房间一侧,紧邻着巨大的窗户,光线极好的位置,“放你的书桌和书架,好吗?靠窗,光线好。”
她又指了指房间另一侧,靠近壁炉的地方,“那里,可以放你的魔药实验台。空间足够大。”
最后,她的视线落回那张巨大的紫金色大床上,理所当然道:“床很大。我们一起睡。”
西弗勒斯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看着那张华美得甚至有些陌生的巨大床铺,又看看塞拉菲娜清澈的紫金色眼眸。
她没有说“你可以睡在这里”,她说的是“我们一起睡”。
这是她的空间,她的颜色,她毫不掩饰的占有和分享。
他环顾这焕然一新的华丽房间,紫与金的色彩浓烈地包裹着他。
他有什么喜欢的颜色吗?
在蜘蛛尾巷,颜色是灰暗的铅灰和污浊的褐;在新家,他习惯了温暖朴素的米色和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