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穿着这件焕然一新的紫金色炼金衣袍,站在地窖昏黄的光线下,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神秘而强大的光晕笼罩。
她整理了一下袖口,抬眼看向西弗勒斯:“好了。”
西弗勒斯看着她身上那件瞬间“改头换面”、明显更贴合她身份气质的紫金衣袍,再看看她脸上那副“任务完成”的平静表情,只觉得那股郁气堵得更结实了。
他盯着她,半晌,才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冷的:“哼!”充满了对她自作主张改色和那份“足够应对”的强烈不满。
塞拉菲娜似乎完全没接收到他的怒气,或者说,她选择了无视。
她神态自若地走回壁炉旁那张墨绿色沙发,重新坐了进去,甚至顺手从旁边矮几上拿起上次未看完的那本厚重的古代魔文研究著作,翻开了书页。
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在她紫金色的袍角和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温暖的光影。
她就这样安静地看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仿佛她只是来地窖享受一段宁静的阅读时光。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看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一口气憋在胸口。
他阴沉着脸,最终也猛地转身,大步走回他的办公桌后,重重地坐进高背椅。
他抓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开始用近乎发泄的力道批改起论文,笔尖刮擦羊皮纸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格外刺耳。
两人一个在沙发安静看书,一个在办公桌后“残害”羊皮纸,地窖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细微沙沙声、羽毛笔的刮擦声、以及壁炉火焰的噼啪。
不知过了多久,塞拉菲娜轻轻合上了厚重的书本,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声。
“我该回去了。”她的声音温和如常,听不出任何异样。
西弗勒斯从一堆被他批得面目全非的论文中抬起头,黑眸沉沉地看着她走向门口。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刹那,她脚步顿住了。
“哦,对了,”她对看向她的斯内普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让你有一天没衣服穿。”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那只空着的左手随意地向后一挥——
哗啦!
五件一模一样的、装着尼可·勒梅炼金衣袍的紫心木礼盒,稳稳地叠放在了西弗勒斯书桌那片难得的空白处,就在他那瓶珍贵的龙血墨水旁边。
垒起了一座规整的小山。
紧接着,塞拉菲娜学着西弗勒斯刚才那声冰冷的腔调,清晰短促地对着空气也“哼!”了一声。
然后,在西弗勒斯被这突如其来的“衣袍山”和那声惟妙惟肖的模仿“哼”惊得瞳孔地震、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电光石火之间——
咔哒!砰!
塞拉菲娜已经利落地拉开了门,紫金色的身影一闪而出,厚重的橡木门在她身后□□脆利落地带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隔绝了内外。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西弗勒斯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滴着红墨水的羽毛笔,难以置信地盯着书桌上那座凭空出现的、价值连城的“衣袍山”。
地窖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壁炉火焰不安的跳跃声。
几秒钟后,一声饱含着被戏弄的狂怒和荒谬的咆哮,终于冲破了他紧抿的薄唇,震得书桌上的墨水瓶都微微晃动:
“塞拉菲娜·卡斯蒂尔——!!!”
而门外走廊的阴影里,刚刚成功“逃脱”的塞拉菲娜,听着门内那隔着厚重木门依然清晰可辨的咆哮,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带着点促狭和胜利意味的弧度,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平静。
笑死。
不溜?
等着听老蝙蝠的咆哮吗?
她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