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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声音（第2页）

“这种程度的任务，以你的水平不该负伤。你在犹豫什么？嫌死的不够快吗？”

望月汐低头了回避琴酒的眼神，这哪里是疗伤？是明晃晃的警告与报复。

这个人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专门挑个伏特加不在的时候带她来安全屋，兴许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发现这几次她多余的动作，问罪来了。

但是，手段太轻微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情，她想。如果是换做是别人出现这种可疑行为，吃他几发子弹都算轻的，更何况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质问呢。

琴酒敲打完望月汐也没指望她回复，低头继续处理斑驳的伤口，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药粉的用量不多不少，包扎手法又快又稳，绷带结完美得可以去考研。

望月汐盯着他收拾医疗箱的手，目光又移向他还滴着水的长发，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阿阵，我帮你擦头发好不好。”

房间静了下来，琴酒沉默着顿了半秒就把自己的衣摆扯了回来，没有正面回应，“钥匙在门口柜子里，今晚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让我发现你今晚在监控录音设施上做手脚。”

虽然很抱歉，可望月汐不会给他出口拒绝或转移话题的机会，脚步一转拦在他的正前方，顺势双手牵住了他的手，抬眸望进他深不见底的苍绿色眼睛。

“所以今晚你要离开吗？”望月汐凑近一步，“阿阵，我想你留下来。”

琴酒没有立刻甩开她的手，但那双苍绿色的眼睛像尖刺一样扎入望月汐的红瞳深处。他反客为主，将她的手攥得更紧，力道足以让她感到骨骼的压迫，却又不至于真正伤到她。

“尼帕维西，”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雨夜的低吼，“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把戏。‘想我留下’？是想确认这间屋子里的监听死角，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额外情报？”

他刻意强调了“情报”二字，眼神锐利地扫过她的左耳，暗示他对她能力的了解和警惕。他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消失，他与她额头相抵，冰冷的雨水气息和他身上特有的硝烟味混合在一起，极具压迫感。

「“你的‘心软’，会要了你的命，也会连累别人。”」

他松开手，力道之大让望月汐踉跄了一下。他转身走向门口，拿起自己的帽子和手套，动作利落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记住我的话。钥匙在柜子里，别做多余的事。明早会有人来接你。”他拉开门，冰冷的雨气瞬间涌入，他高大的身影融入黑暗的雨幕中，只留下沉重的关门声在安全屋里回荡。

望月汐站在原地，左耳深处因琴酒最后那冰冷的注视和细碎嗡鸣的心声泛起回响，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

原来还是能听见的啊，条件是刺激和接触吗。

果然瞒不过他，前几次的动作她已经足够小心了，还是在他眼里落了破绽……不过也难怪他看出端倪了，毕竟这个世界上知道她能力的人，除了他，也就只剩死人了。

被拒绝和揭穿心思，望月汐不恼也不悔，她已经达成了目的，明白琴酒的警告背后微不可查的对她处境和立场的担忧。

望月汐翻了翻手机，不出所料的没有信号，甚至有组织的通讯监视拦截插件在运行，刚得手的情报无法通过网络传出去。

她缓缓走到窗边，掀开一丝窗帘缝隙，瞥了一眼雨幕中的景象。

楼下，那辆标志性的保时捷356A并没有立刻发动。车灯默默亮着，穿透雨幕，像黑暗中蛰伏野兽的眼睛。

琴酒坐在驾驶座上，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光点在雨夜里明灭不定。他在监视，确保她没有在他离开后立刻有所动作。

楼上楼下感知到的陌生心声也提醒着她她正在被严密看管，她此时孤立无援。

真的是这样吗？

她勾了勾嘴角，琴酒布了这么一个局，还精准地点破了她试探背后的心思，可他绝对算不到，对于这种情况，她早有准备。

尽管如此，望月汐松开窗帘走到医疗箱旁，看着里面被使用过的酒精棉和绷带卷，眼神复杂，还是在心里对幼驯染说了一句抱歉。

对不起啦阿阵，这次，就让我利用一下吧。

她没有去碰柜子里的钥匙，也没有试图寻找监听设备。她只是捡回地上染血的风衣外套，借着衣物的遮掩从中摸到一颗人类眼球大小的紫水晶。

呼吸间，光与粒子如金子一般聚集，一个全身半透明，身着警服的半长发男子出现在望月汐的面前。

他紫色的眼眸干净又明亮，“汐，情报已经让那边知晓了。”

这次——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