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华道了谢,急匆匆的去找院使
郭士源转头看着陈照白离去的方向敛了笑容若有所思。
不是陈照白心胸宽广能容人,而是他一人之力堵不住悠悠众口。
喜欢传这些谣言的人根本不会去求证谣言的真假,因为他们在乎的从来就不是谣言的真假,而是谣言本身能不能让他们获得别人的关注以及附和!既如此和这些人争辩有何用处,当他们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陈照白推开工房的门,阳光倏的挤满了屋子,微风拂过,书案上的纸张被吹落在地,他弯腰拾起放置于桌案上,低头扫过案上的脉案时瞳仁陡然一缩,有人动过她的脉案!陈照白赶紧查找,缺失了一那日皇上发高烧的脉案。
陈照白望见平时帮忙打扫的医女经过喊道“菊萍”
菊萍应声,侧头问道:“陈御医有何吩咐?”
“你可曾见有人来过我屋中?”
菊萍柳眉轻蹙,思索片刻摇摇头回:“不曾有人来过”见陈照白面色阴沉又问:“可是丢了什么贵重物品”
陈照白隐下眼底的冷色,很淡然的说:“无事”
在宫中当值菊萍深知好奇心不能太重,若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是会死人的,所以陈照白不愿意多说,她也不敢多问,回完话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那张脉案很普通没有任何作用,她不知道那人偷走那张脉案有何用处,可毕竟是她亲手所写的,保不齐会被人恶意曲解栽赃陷害,所以她决定将这件事告诉院使以撇清干系。
收拾好东西,陈照白去找院使,行至屋外,听到屋内院使和人正在交谈,不好直接打扰,就想着在屋外等候片刻。屋中说话之人声音洪亮还有些熟悉,她不禁走近仔细倾听。
“院使大人,那陈照白不知廉耻实在是有辱咱太医院的名声,依在下之见,一定要将这蠹虫赶出太医院!”是曹明华的声音
清冽带着丝丝笑意的反驳声响起:“曹御医此说可有证据?”
“郭院判,外面的风言风语你敢说你没听到?”
“本官平时事物繁忙还真的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许是觉得如此下曹明华的面子不好,郭士源走进他拍拍他肩膀安抚道:“曹兄啊,你说你和一个晚辈较什么劲儿,更何况你没有证据在我们面前嘲讽他可以,倘若这被···”
郭士源用手指了指上面眼睛眨了眨,“到时候治一个大不敬之罪,你有几个脑袋啊!”
经过郭御医的提点,曹明华瞬间脊背发凉,他怎么把皇后娘娘给忘了,传播皇后娘娘的谣言这可是要杀头的,心中暗觉不好,一时间有些梗住,声音也弱了“这些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听了一耳朵,这不是和你们在商量嘛”
一直坐在一旁看戏的院使见曹明华怂了这戏也就不好看了,于是出声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同僚,曹御医也是无心之失,料想在坐各位也不会到外面散播流言,此时就到此为止,至于陈御医,大家还和往常一样”
刚刚如果不是郭士源替陈照白说话,吴院判早就想开口怼曹明华了,他也了眼损院使,这个老狐狸,刚刚这一边看戏,这个时候跳出来当好人了。
事情已经商量完,吴院判率先告辞,刚推开门,就见屋外一道修长纤弱的身影立于屋檐下,
“照白?”,吴院判喊出声,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曹御医心虚的往屋中躲了躲,唯有郭士源爽朗一笑,走出屋外坦然邀请陈照白进屋:“陈御医来了怎么不进去?等着急了吧”
陈照白双手合十于胸前,微微弯腰,低眉浅笑,似一棵月光独照的孤松:“只来了一会儿,听你们聊的火热,我不便打扰”
孙院使“哈哈”一笑,摸着胡子解释:“大家就是说着玩,若有什么冒犯之处,淮栀别放在心上,都是同僚”
陈照白的目光像一支泛着寒光的箭直直的射向了曹明华:“都是同僚,有些玩笑开得,有些确是开不得的,大人们应该不会不懂,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吧,奉劝有些人莫要得寸进尺”
众人都尴尬的纷纷称是
“照白来此可是有事?”孙院判问
“十六日那晚皇上的脉案丢失了,下官特来禀告,事关皇上,兹事体大,照白不敢隐瞒”
众人心照不宣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曹明华身上,见众人怀疑的打量着自己曹明华有些惊慌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是看不惯他编排了他几句,但是我偷皇上脉案做什么”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陈照白也不愿久留,作揖行礼后就告辞。留下一群人在原地叽叽喳喳的讨论。
郭士源对着陈照白的背影喊:“哎?陈御医等等我,我还有些问题想要和你请教一番”,他朝众人行礼后就去追陈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