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父关心,已经痊愈了。”
宫净秋应了一声,不再开口,虞子伶一直给他按着肩,细细观察他。
宫净秋是这历代来最年轻的东厂提督太监,而且一直稳稳坐着,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一把刀,许多官员都得敬他三分。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在九公主身边都常常惹人厌烦,宫净秋居然能一直得皇帝的重用与喜爱。
她这师父还真是有能耐。
这样的人就算是不做太监,也肯定是异于常人吧,为何会走了这样一条路。
虞子伶思绪走远,眼神不自觉掠过他的脸。
上次灯光太暗没怎么注意,宫净秋的脸也是少见的俊逸。
文人的雅致和眉骨的锋芒完美的融合到一起,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
虞子伶在心里大逆不道的惋惜,就是可惜不是个完人了。
“这次宫宴所有人都可参与。”
下面的东西已经排列整齐,宫净秋示意虞子伶停下动作,站起身看着她。
虞子伶反应了两秒,这段时间在梁秋池身旁,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快速的察言观色,一下子便明白了宫净秋的意思。
这是在给她确切的消息提醒她,九公主翻身的机会来了。
“多谢师父提点。”
宫净秋看着身前这个外貌出众的小太监,眼前飞快闪过他和皇帝二人的谈话的场景,眼神一动,又多加了一句。
“这宫里从来没有人能明哲保身,你若是想安稳,就要一直向上爬。”
爬的越高越好,有野心的人才有价值,越是躲藏着,就越容易被吞食。
虞子伶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她若有所思的揣摩,总觉得哪有点奇怪。
他是想她在宫里争权夺势?
自己在宫净秋眼里就是个沾点边的陌生人,他之前给自己的所有好处,虞子伶心里很清楚,都是来自于宫清。
他每次看向宫清的眼神,是容忍和欣慰的。
但是落到自己身上就是陌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衡量。
虞子伶假装应下,但心里却对这人起了一丝警惕。
最后的收尾工作已经完成,宫清有些不舍的看虞子伶回冷宫,这段时间他们俩几乎天天见面,都让他快忘了两个人只是宫里他人的奴才。
之前这宫里除了师父,再没有其他人全心全意待他,他也不敢付出真心。
但是虞子伶不一样,她是自己亲手捡回来的,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他,他带着失忆后的虞子伶一点点熟悉周围的一切,她就像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任由他一点点涂上颜色。
就是可惜他的身份太低了,如果他有师父那样的权势就好了。
宫清眼里闪过一丝渴求,这样他就能把虞子伶无时无刻带在身边,永远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
九公主的月例又按时送来,虞子伶抱着从其他宫里换来的布料,穿过院子里摆满的东西,来到了梁秋池面前。
上次九公主再次犯病后,两个人的气氛总有些尴尬。
梁秋池也没有打骂她,就是冷淡了不少,除了正常的服侍,她基本不会跟她多说一句话,白日里也是房门紧闭,一副拒绝所有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