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比我小半岁,却总爱摆出一副姐姐的架子来教训我。
“张远,恁看看你那屋,乱得跟猪窝一样,也不知道拾掇拾掇。”
“张远,恁又在看那啥破画儿?伤风败俗!”
我烦透了她那口一本正经的河南腔。
而她,则对我的一切都嗤之以鼻,尤其是学习。
她觉得我明明脑子不笨,却整天把心思放在歪门邪道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看不起我的学习态度,更看不起我的色情收藏。
我俩的关系,就在这种微妙的对立中僵持着。直到我爸和后妈又一次打着“增进感情”的旗号跑去国外旅游,把偌大的房子留给了我们俩。
那天下午,我刚打完一局游戏,耳机里还回荡着队友的嘶吼。
我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我床底下的小宝库里翻一部新的“学习资料”来批判一下。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张远!开门!俺来拿俺嘞笔记!”是王二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中气十足。
我心里“咯噔”一下。
倒不是怕她,主要是我的房间此刻正处于“战后”状态,桌上的手办盒子,椅子上搭着的二次元抱枕,还有电脑屏幕上没来得及关掉的游戏界面,都彰示着这个王国的“腐朽”气息。
“等着!”我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想把场面伪装得稍微“上进”一点。可已经来不及了,门把手一转,王二妞已经推门进来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校服,洗得发白的裤子,上身是件短袖T恤,勾勒出少女已经颇具规模的胸脯。
她还是扎着那个万年不变的马尾辫,几缕碎发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因为跑得急,鼻尖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
“恁干啥嘞?跟做贼一样。”她皱着眉头,像个纪律委员一样扫视着我的房间,目光所及之处,都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能干嘛,学习呢。”我面不改色地指了指桌上摊开的《五三》,“倒是你,王二妞同志,进男生房间不知道先等我同意吗?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
她俏脸一红,随即又杏眼圆睁,瞪着我:“谁稀罕看你!俺是来拿俺嘞笔记嘞,上回你借去抄,到现在都没还俺!”
“哦,笔记啊。”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忘了放哪儿了,你自己找找吧。”
这纯粹是耍无赖。
我知道那本笔记被我随手压在了床头的一堆漫画下面,但我就是不想让她轻易找到,就想看她在我这“猪窝”里手足无措的样子。
王二妞气得咬了咬嘴唇,但笔记是她亲手整理的,比任何参考书都重要,她只能忍气吞声地开始在我房间里寻找。
她先是翻了翻书桌,每拿起一本我的漫画或轻小说,都像拿起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脸上写满了“批判”二字。
“《就算是哥哥,有爱就没问题了对吧》……恁咋净看这些?”
“《亲吻姐姐》……真不害臊!”
我翘着二郎腿,靠在电竞椅上,欣赏着她的表情,心里有种病态的快感。“这叫艺术,你不懂。”我懒洋洋地回答。
她白了我一眼,不再理我,继续埋头寻找。
她在我房间里转悠着,像一个尽职的搜查官,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我得承认,虽然她很土,但身材是真不错。
尤其是当她弯腰在书架下层翻找时,校服裤子紧紧绷在浑圆的臀部上,那曲线,比我收藏的任何一个手办都来得真实,来得诱人。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找了一圈没找到,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的床上。
我的床很乱,被子揉成一团,上面还扔着几件衣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开始在枕头边,被子底下翻找。
我心里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