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风微风轻轻的吹过,二人静静地坐在河边,谁也没说话,默契地看着眼前的风景,各自沉浸。
最后还是林昭月肚子的咕噜声打破宁静。
然后匆匆跟楚玉辞告别觅食去了。
之后几日林昭月都是在旅舍中度过,因为她发现一出门什么都要花钱,还不如在旅舍,只不过带的干粮吃完了,最后还是花钱买了吃食。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七日后,终于通知可以出城了。
林昭月将早就收拾好的包袱背上,终于踏上了回村儿的步伐。
回去的时候还是跟着来时的商队顺路将三人捎回去,加上流寇才打跑没几天,人多也相对安全些。
近几日的天气渐渐回暖,此时正午,日头高高挂起,林昭月躺在板车上眼睛被晃得生疼,索性翻下车跟着一旁赶骡的大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突然前面的骡车停下,走在最前面的老板看着前面的路,眉毛皱起。
“怎么了,白老板。”旁边的人问道。
“有点奇怪。”被叫白老板的人说道。
白老板是个五十出头的人,年轻的时候从军打了不少仗,后面腿受伤就跟着家里经商,这条路他走过无数遍,往往这个时候路上都会有其他商队来往,可是一路走来,没见到任何人来往,而且就在刚刚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绝对不会闻错。
说完这话旁边的人警觉地扫视着四周,并叮嘱后面的人小心戒备。
林昭月见身旁的人都紧张地张望起来,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突然,一阵尖锐的箭鸣声呼啸而来,一支箭矢从林中射出,正中一名伙计的胸口,鲜血汩汩而出将胸前的衣襟染红。
“不好,有埋伏。”白老板大喝一声。
林中迅速窜出十几道黑影,呐喊着冲向众人,手里拿着砍刀,可以看到上面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
商队的伙计拿出防身的匕首,有几人似乎是练家子,从车上抄起一杆长枪与那些流寇拼杀起来。
为首的流寇一眼便看见的人群中的林昭月,顿时眼睛泛出浑浊猥琐之意,齿间发出阴笑快速地朝林昭月袭来。
林昭月见状赶紧往后跑,幸而刚才林昭月坐得比较靠后,狭窄的山路被板车和打斗的人群阻拦,绊住了那人的脚步,刘叔和刘婶儿吓得躲在车底不敢出来。
林昭月此时不敢叫他们出来,索性不管不顾地往前跑。
“小娘子别跑啊。”身后的流寇阴笑出声,龌龊之意直写在脸上,加快脚步往林昭月的方向追去。
眼看林昭月就快要被抓住时,一双手从车底伸出来死死地将流寇双腿抱住。
“月丫头快跑,去搬救兵。”刘婶儿竭力地嘶吼着。
顷刻间,林昭月停下了脚步,回头时看见刘婶儿死死抱住那流寇的双腿,流寇狞笑着看着刘婶儿,将砍刀举起重重地向刘婶儿砍去,鲜血飞溅,刘婶儿的话卡在喉咙再也说不出来。
“不——!!!”林昭月窒息地站在原地,撕心裂肺的痛感向全身袭来,心中涌出无尽的绝望,呆愣地看着刘婶儿倒在了血泊中,一双手还死死地抱着流寇的腿。
“畜生,我跟你拼了。”林叔看着死去的刘婶儿,万念俱灰,愤怒的搬起一块石头向那贼寇砸去,贼寇一脚便将刘叔踢倒在地,沾满血的刀正准备砍向林叔脖颈时,整个动作突然僵在空中,流寇目眦尽裂,喉间涌动着痛苦。
一根簪子从他颈间拔出,血液从脖颈处喷涌四溅,来不及回头看身后是谁,他已直直倒地,没了声息,只剩一具抽搐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