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差点都忘了。”
梁昆一拍脑袋,如梦初醒:“谢焱是你表哥!”
“怪不得你小子舍命都要救他。”
姜盈有些无奈:“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那么做的。”
梁昆满脸写着不信。
姜盈也懒得再解释,有些事情真的是下意识就去做了,昨晚那只锋利的羽箭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的确是感到有丝后怕,但这是人类在面临死亡的正常反应。
没人不怕死。
更何况是姜盈这样死过一次的人。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看向四周,却意外地发现今日这办公的正堂竟格外的空旷。
“沈郎中呢?”她问。
梁昆道,“家中有事,告假了。”
姜盈原本也不关心沈清南到底在不在,见梁昆这么说了,她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便开始着手解决今日的公事。
临近中午的时候,门房来通报,说是大理寺丞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施施然走进一蓝衣男子,许文章轻笑道:“我不请自来了,各位不见怪吧?”
梁昆和他显然也很熟,放下手中的纸笔,调侃道:“哟,这不是许寺丞么?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也有空来我们刑部了?”
许文章扬了扬眉:“当然是有事相求。”话毕,他又看向姜盈,“姜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盈一怔。
公廨门口。
“事情就是这样。”许文章有些羞愧,又有些无奈,“临近春闱,此事一旦闹大,必定会引起恐慌,后果不堪设想,我破案心切,又苦于没有头绪,便想着来问问你,看看你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姜盈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她这几日在刑部整理那些比山都高的案卷文书,早已经无聊至极,现在有了可以外出的机会,她又怎会放过?
跟梁昆知会过后,她便跟许文章坐上了前往大理寺的马车。
路上,两人聊起案件。
姜盈一脸惊异:“你是说,这位死者,是此次进京赶考的举子?”
“不错。”
许文章面色凝重:“更重要的是,他是自缢而亡。”
“从他包袱里的身份文书来看,此人叫作文彦,青州人,家境贫苦,包袱里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外,就只有几本破旧的名家典籍,和一副文房四宝,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仵作也查验过此人的尸首,从脖子上的勒痕和树上的痕迹来看,此人确实是自缢而亡。”
“用的是什么工具?麻绳?还是腰带?”
“都不是。”许文章顿了顿,道,“是藤条。”
姜盈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沉默片刻后,她又问道:“理由呢?为何突然想不开,总该有个说法。”
“在文彦住的那家客栈里,我们找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