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丢我就杀了你。”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阮清木回过头对上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
纤长的睫羽在日光下投落出长长的阴影,瞳仁漆黑,不同于那夜幽青色的竖瞳。
风宴扣住她的手腕,小白蛇从她手中的被子里弹出脑袋,信子嘶嘶扫过阮清木的手指,她手一抖,被子啪一下掉在地上,连带着夹在被子里的小白蛇。
“我不是故意的。”阮清木无辜地眨着眼睛,她后退一步,满脸惶恐的怯意。
风宴的墨发又高高束起,高领的玄衣遮住他细长的脖子,漆黑的瞳仁就这么静看着阮清木。微风清软和煦,但吹在阮清木的身上却有些发冷,静静对视之后,她败下阵来。
俯身正打算将被子拾起,谁料在她隔壁的房间忽然传来声响,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阮清木拾被子的动作陡然顿住,因为她一眼就瞥见,门内那道身影是敲过她房门的何言。
风宴正抄着手臂斜靠在门框上,下一瞬便被阮清木直接拽进屋内,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只留一席被褥和小白蛇嘶嘶地躺在地上。
何言口中哼着的小曲儿,路过阮清木的屋子时发现了门口可怜的被子,她“嗯?”了一声,走上前将其拾起。
咚咚两声,房门被敲响。
阮清木紧盯了一眼被她按在墙上的风宴,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后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挤出假笑。
“你这门前怎么有张被褥?”没等她开口,何言先问道。
阮清木没想解释,只笑着接过被子,可是门又被推开了一些,何言好奇地往里面瞟了一眼,下一秒便被阮清木那张艳丽的脸给挡住了视线。
“方才去晾被褥的时候不小心落在门口了,多谢你啊。”阮清木细瓷般的脸蛋绽出笑容,接过被子便欲关上门。
结果何言又伸手拦住。
“收徒大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呀?考核很严的,你有把握吗?”她顿了顿,又道:“你表哥有没有和你嘱咐些什么?”
陡然间一层寒意爬上阮清木的脊背,她一激灵,感受到背后一道冰凉的触感蜿蜒攀附而上。
贴着她的背,一寸一寸缓慢地爬着。
她蹙着眉垂下眼眸,见手中的被褥上果然没有那条小白蛇。
莫非在她背上……
何言见她低着头不言语,开导道:“倒也不像你想的那么恐怖,不过看你有没有修炼的天赋,但考核标准确实比其他宗门要高一些。”
小白蛇已爬她的脖颈后侧,微微弹出头,吐出的信子顺着她肌肤下的青色血络舔舐。
阮清木强忍着脖间传来的酥麻,嘴角僵硬地噙着假笑:“多谢提醒。”她轻搭在门上的手向外用力,将何言往外推去。
何言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阮清木力气大得很,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只是门关上的瞬间,她忽然瞥见一抹湖青色在门缝中一闪而过。
何言怔住,那好像是他们宗门统一发的束发缎带。
但阮清木还未通过仙门考核,不应该有那条发带啊,而且那个高度要比她高出两个头来……
刚往外走出几步,何言一激灵,她猛地回头看向房门。怪不得她方才神色那么奇怪,哎呀!何言拍了下大腿,真是没眼力见,快走快走快走……
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旁边窗棂前的纱帘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