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清晰地印着:沈欣酒。
“啊?!”她难以置信地低呼出声。
沈欣酒猛地合上文件,又迅速翻开,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没错!这家破败的槐安饭馆,连同这栋二层小楼的主人,是她,沈欣酒!
巨大的不真实感伴随着狂喜席卷而来,随即又被更深的疑惑取代。
原主对这间饭馆的记忆一片空白,究竟是谁留下的?
百思不得其解,沈欣酒干脆放弃思考。
别的不说,这件饭馆如及时雨一般帮她解决了很多问题。
她环顾着这个属于自己的“领地”,不自觉地又走进厨房查看,发现锅碗瓢盆等基础厨具竟然样样齐全。
小时候和爸妈学揉面、熬汤、煮面的记忆浮现,沈欣酒抿唇。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继承家业”?
然而,还没等她细细规划未来的面馆蓝图,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沈欣酒心头一紧,刚刚因为拥有“领地”而升起的雀跃瞬间被紧张的警惕取代:
废弃多年的饭馆为什么会有访客?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一条狭窄的缝隙。
门外,一个身形颀长的年轻男人正懒散地倚在斑驳的门框上。午后的阳光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间,一枚金属打火机正被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发出规律的“咔哒”轻响。
他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微蹙着眉头,正欲抬脚——
“你……你是谁啊?”门缝里,一只沾着灰尘、却难掩清澈的小鹿眼怯生生地望出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女孩子?
男人眼中掠过一丝明显的错愕,随即垂眸,动作利落地出示了挂在胸前的工作牌。
“你好,我是附近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顾舟。”
他声音清冽,如同初春雪化时,溪水裹挟着细碎冰碴流淌而过,沈欣酒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稍稍松懈。
“接到邻居反馈,这废弃已久的饭馆里有动静,所以过来查看。”
闻言,她彻底放松下来,应声道:“哦哦,好的!”
“我叫沈欣酒,是这家饭馆的合法所有人。”她让出路让顾舟进来,自报家门时特意强调了“合法”二字。
“沈欣酒?”顾舟尾音微扬,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清泉般的声音念出这三个字,莫名带上几分温柔。
“嗯!楼上有产权文件,需要我拿给你看吗?”沈欣酒有些紧张,生怕被当成可疑分子驱逐出去,她可不想刚找到的栖身之所又被赶走。
顾舟却只是扬了扬好看的眉毛,目光扫过她沾满灰的脸颊和狼狈的衣着,语气轻松:“不用。”
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堆放着的行李,又转回来看向沈欣酒,眉头再次微蹙起来。
“你……要搬进这里住吗?”
沈欣酒用力点头:“嗯!我准备重新把饭馆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