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随行的大夫照例给赵清清请脉,而这一次大夫脸上的神色明显多了几分凝重。
“夫人有胎动的迹象,可千万要小心啊。”
赵清清一听这话,立即紧张起来,双手覆上自己尚不怎么显怀的腹部,“大夫,我的孩子没事儿吧?”
“夫人放心,暂时无事。只是接下来夫人便要小心照顾自己,情绪万不可波动太大,且要放宽心思才好。”随即,那大夫又看向傅凛,“赶路也不要太着急,为腹中的孩儿计,还是要尽量稳当些。”
赵清清求助一般地看向傅凛,傅凛立刻握紧她的手,安抚道:“没事的。”
而后对大夫道:“好,您的嘱咐我记得了,还要劳烦大夫给开副安胎药。”
“好。”
大夫离开之后,赵清清依偎进傅凛的怀中,“逸之,你对彦……你对于公子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敌意?说到底,是我们对不住他。”
“我只是……”傅凛低头看着怀中的赵清清,“为何你们都认为于彦怀是个好人?他分明是个内里奸诈的小人。就拿今次的事来说,我敢说他根本就没真的生病。”
赵清清仰头看着傅凛,一双眼睛水润润的,“那于公子装病的目的是什么呢?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不就是博人同情。”傅凛忿忿道。
“博谁的同情?”
一句话将傅凛问住,他揽着赵清清的胳膊僵了僵。
赵清清则用力环住傅凛的腰,“逸之,我们不要去管别人,只过好我们两个的日子好不好?你看我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吗?以后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很幸福、很美满。”
傅凛看了一眼赵清清的腹部,却忍不住咬了咬牙,“可是他在诓骗瑜珺!瑜珺自幼除了她家中的父兄、叔伯,很少接触外男,于彦怀又如此处心积虑,我怕她真的被于彦怀给骗了。我已经对不住瑜珺一次了,若非因为我,她也不会认识于彦怀,更不会跟他有什么来往,我不想再因为我而害了瑜珺第二次。”
赵清清自傅凛怀中起身,“你对于公子的偏见太深了,我跟他自幼相识,他没有你说得那样坏。况且,曲姑娘那样聪慧,若于公子真的骗她,她也能识破的,逸之,你不要杞人忧天。”
傅凛看着赵清清的脸,想着方才大夫嘱咐的话,终究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好,听你的,我不再多管闲事便是。”
赵清清重新露出笑脸,“这就是了。”
自这晚之后,傅凛果然很少再关注曲瑜珺和于彦怀了。
眼看一行人即将要抵达宁荆府,曲瑜珺提出自己就留在这里,不再随他们继续往前走。
“我若跟你们一起去了,到时候要怎么跟旁人解释我的身份呢?”
这次赵清清仍是以于彦怀未婚妻的身份回乡,傅凛可以说是于彦怀在京城认识的朋友,自己的身份却不好解释,难不成要对旁人说自己是傅凛的妻子?
一句话说得在场之人皆是沉默。
“我便留在这里等你们一起回京便是,正好这里的风景也不错,趁着这几日我可以四处看一看。”
傅凛想了想,若是曲瑜珺一起过去,的确不大好,于是道:“如此也好,我留下几个护卫给你,你且安心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接你。”
不料,这时于彦怀也开了口,“此处却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曲姑娘再往西边走一走,西边有一处十分出名的月牙湖,据这里不过三四天的路程。那湖形似月牙、水面明洁如镜,更奇妙的是,若将重物投入其中,亦能如轻叶一般漂浮于水面。”
“竟如此神奇?”曲瑜珺果然很感兴趣,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于彦怀。
“我曾亲眼见过,的确名不虚传。”
“如此,不去亲眼瞧一瞧,倒是可惜了。”不过三四天的路程,也不算什么。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了,若不趁机去看看,以后肯定会后悔!
傅凛在一旁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于彦怀似乎又在耍什么阴谋,可他一时又想不出于彦怀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引曲瑜珺往他口中的‘月牙湖’而去。
如此,曲瑜珺便跟于彦怀他们分到扬鞭,于彦怀他们接着往宁荆府去,曲瑜珺则改道去了月牙湖。
当天傍晚,于彦怀等人终于抵达宁荆府,傅凛翻身下马,却直接来到于彦怀面前,“你引着瑜珺去那什么月牙湖,到底为着什么目的?”
于彦怀神色淡淡,转头看向另外一边被扶下马车的赵清清,“世子,你当下最应该关心的是肚子里怀着你孩子的赵姑娘,她的母亲如今还在病床上等着她呢。至于曲姑娘,她已经不是世子你该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