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瑜珺只觉得莫名其妙,跟于彦怀告辞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一行人重新上路,曲瑜珺在马车上却听见一直有人在咳嗽,声音分明很像于彦怀……
伸手撩开车帘,曲瑜珺朝外看了一眼,果然看见骑在马背上的于彦怀时不时地掩唇轻咳。回想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风是有点大,而且当时也的确挺晚的了。
一行人赶到下一个镇上,终于得以停下修整进食,曲瑜珺立即找到于彦怀,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瞧着倒是没什么异样,“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受凉了?”
之间于彦怀又偏头咳了两声,“没事,许是我连日赶路太累了。”
是了,自己忘记了,他是赶了两天的路,觉都没怎么睡过,才赶上的他们,自己竟还拉着他在外面逛了那么久,还吹了冷风。
“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曲瑜珺担忧地瞧着于彦怀,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别真的因为自己病倒了。
“无妨,只是咳嗽而已,过几天自己就好了。”说话间,又连咳好了好几声。
曲瑜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等着!”
说完,就转身去找傅凛。
“你给赵清清带的那个大夫能借我一下吗?”
“你哪儿不舒服?”傅凛不由凑近了一步。
曲瑜珺则往后退了退,“不是我。是于彦怀,那天他给我带路,好像是受了凉,我想让大夫给他瞧瞧。”
傅凛顿时心生抵触,“那大夫是专门瞧妇人病的,看不了这个。”
不管曲瑜珺内心里信还是不信,既然傅凛都这样说了,她也不会再纠缠,“好,我知道了。”
“云浮,你花银子找人叫个大夫过来。”
“是。”
云浮还未来得及动身,就听傅凛道:“我这就吩咐大夫过去。”
“那就多谢世子了。”说罢,曲瑜珺立即带着云浮和云渺转身离开。
既然曲瑜珺坚持,于彦怀也只得乖乖给大夫把脉。只是那大夫把了半天的脉,却一直没说话。
倒是于彦怀先开了口,“左不过是连夜赶路,又受了凉,应该不是大事。”
那大夫点了点头,“的确没有大碍,煎两副温润养肺的药也就够了。”
曲瑜珺:“那就请大夫开药吧。”
好在当初离京时,平南王妃担心路上不方便,给准备了一些常用的药一起带上。
但是煎药也要耽搁一些时间,傅凛明显有些不耐烦,“不过是受凉咳嗽,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实在用不着喝药。”
曲瑜珺看了一眼火炉上的药罐,“他又不像你,他身子那样弱,若是不及时吃药,小病也要拖成大病了。”尤其,他们还要继续赶路,身体只会越来越累。
而这时于彦怀也走了过来,开口便道:“对不住,是我耽搁大家了。”
曲瑜珺见时辰到了,提醒云渺可以将药罐取下了,而后对于彦怀道:“你理他做甚?本就是他有求于人。”
于彦怀勾了下嘴角,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歉意,“其实世子可以先行上路,我们随后赶上就是,没必要为着我一个,耽搁赵夫人回乡的时辰。”
说罢,不等傅凛回答,于彦怀直接扬声对马车里的赵清清道:“赵夫人同世子先走吧,我们随后赶上。”
赵清清看了看曲瑜珺,又看了看傅凛,而后道:“逸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上路吧。”
傅凛无法回绝,只好翻身上了马,带着赵清清先行离开。
刚煎好的汤药滚烫着,只将它搁在一旁晾温。
“其实你方才可以跟他们一起走的,药我自己一个人喝就是了。”
曲瑜珺面露古怪之色,“你以为我愿意跟他们同行?”
于彦怀失笑,“是,插在他们两个中间的确很别扭。记得赵姑娘第一次跟我坦白的时候,就是世子陪着她一起,那时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破坏他们的恶人,可分明我才是受害者。”
曲瑜珺单手托腮,看了一眼旁边仍冒热气的汤药,“那你还比我要好一些,我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他们的事。”
于彦怀顿了顿,声音也沉了下来,“曲姑娘,你不该被人如此看轻的。”如果这个时候曲瑜珺抬头去看的话,可以清楚地看到于彦怀眼中的心疼,可曲瑜珺只是扇了扇药碗,道:“好像可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