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瑜珺立即面色凝重,不由坐直了身子,“可查到行踪了?”这样的凶恶之徒若顺利逃离,无异于放虎归山,还不知要祸害多少百姓。
“尚未。不过昨日出事之时乃是深夜,城门正好关着,几个城门的守卫都收到了命令,今日一直都未曾开过城门,想来那匪徒多半还在京中。”
“那……世子来找我的意思是?”
“我之前曾追踪他们两年之久,又亲手将他二人抓捕归案,圣上的意思是只有我对逃犯最熟悉,所以命我带兵追剿。只是如此一来,我便不能兼顾家中,父亲又不在府里,我希望你能在府中多看顾一番,毕竟谁也不知那逃匪如今藏在何处,万一他摸到王府来……”
当初那二人能在官府的围剿之下,逃出生天,可见是有几分真本事。今次更是从守卫森严的刑部大牢顺利逃出,其能力更是不可小觑。尽管王府有自己的卫兵,傅凛心中仍有些不放心,母亲本就上了年纪,傅凛不欲将此事告知于她,免得她担惊受怕,却又恐府中没有防备,叫那逃匪钻了空子。
思来想去,只好将此事托付给曲瑜珺。
“好,我明白了,世子安心剿匪便是,王府这边,我会仔细盯着。”
傅凛当即取出一块铜制火焰形令牌交给曲瑜珺,“有此令牌,便可号令府中卫兵,我便将它托付给你。”
待曲瑜珺伸手接过后,只见傅凛朝着曲瑜珺一拱手,郑重道:“劳烦了。”
君令不敢耽搁,傅凛很快离府。曲瑜珺也立即吩咐下去,将王府各门皆紧闭,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而后手执令牌,调度安排各处守卫,另临时组建七组侍卫队,交替各处巡逻,不留任何一处空隙。
“钱妈妈、云渺,你们也去各院吩咐一声,若无重要之事,让她们不要出院门。”
“是。”
云浮见这情状,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都抓了这些时日了,怎么一直都没处决,偏偏要留到今日,若一早便杀了,就没这样的事了。”
“刑部那边审案子也是要时间的。况且,我估摸着是圣上考虑到之前这帮匪徒将百姓们吓得不轻,便想着寻个日子斩首示众,好叫百姓们围观泄愤,同时杀鸡儆猴,不成想竟出了这等差错。”谁能料到,那匪徒竟能从刑部大牢里逃脱呢?
有了刑部大牢的前车之鉴,曲瑜珺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尽管曲瑜珺这般严防死守,却还是出了意外。
听到下人来报,云浮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整个王府被守得密不透风,华荣斋那边更是有世子特意留下的亲信,那匪徒难不成是插翅飞进来的?”
说起此事云浮更是一肚子怨气,世子离开之前将王府守卫之事交予自家姑娘安排。却将自己的亲卫分别留给了王妃和赵姨娘,王妃那里便罢了,毕竟是世子的亲生母亲,可那赵姨娘凭什么?苦差事都是自家姑娘的,好处是一点儿都轮不上。
前来禀报的人也是既怒又急,听得云浮询问,当即回道:“那匪徒是跟着赵姨娘的父亲一起进来的,当时大家都只以为那人是赵姨娘父亲身边伺候的下人,也就没有多问。”
曲瑜珺只觉头疼,“不是说了吗?今日王府闭门,任何人不得进出,谁放他们进来的!”
曲瑜珺自打入了王府大门,何曾如此疾言厉色过,不免将眼前之人吓了一跳,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是……赵姨娘的父亲手里有世子给的令牌,执此牌可以随意进出王府,守卫们……不敢阻拦。”
“蠢货!”
此二字一出,在场之人都不说话了,却都暗暗在心中揣测,世子夫人这两个字是在说赵姨娘的父亲,还是在说……世子。
深深吐了两口气,曲瑜珺方平复了心情,“眼下荣华斋那边是什么情况?”
“那匪徒劫持赵姨娘之后,说是要见世子,若不然的话就要杀了赵姨娘。”
“王妃那边可知晓此事?”
“之前夫人您吩咐过,不得惊扰王妃,是以,并未去王妃处禀报。”
曲瑜珺低眉思忖了片刻,道:“将此事报予王妃,就说我已过去处置,让她不必惊慌,只呆在屋内便是,万不可随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