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姒扬起头看向他,一张粉白的小脸紧紧绷着,眼中满是戒备与不服:“怎么,你也想尝尝被女子打败的滋味吗?”
“你这男人婆,谁说我输给你了!”先前被她打倒在地的男孩们闻言就想上前再战。
“够了。”绛红小人蹙眉,正色道:“男人怎么了?女人怎么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这世间上有才的只能是男子吗?你们这般看不起女人,你们的母亲听到该多么寒心啊!”
童音稚嫩,一字一句间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仿佛是在被年长许多的长辈训斥。
周遭的孩童都讷讷不语,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他。
赵宝姒没想到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男孩的面容,他生得白净,眉毛略浓,正微微皱着。
感受到赵宝姒打量的视线,男孩微微拱手,充满稚气的脸上带上歉意:“请小姐不要介怀。”
赵宝姒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们明明同岁,你怎么偏要学大人说话。”
男孩微愣,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学着大人的模样轻咳一声,跳过了这个话题,接着伸出手道:“你可愿与我切磋一场?”
赵宝姒一愣,旋即欣喜,迫不及待的应是。
“当然!”
……
再次被一枪撂倒在地上,赵宝姒眼中的光越演愈烈,她的脸上完全不见一丝被打败的窘迫,全然是一幅兴奋至极的模样。
“你真的好强!”赵宝姒由衷的赞叹,“你是除了我爹爹和师父以外第一个打败我的人!”
墨色长枪在天空中划开一个半圆,重新回到男孩的背后。
男孩上前几步,伸手将赵宝姒拉了起来。
赵宝姒还想再攻,却发现实在有心无力。
“我输了。”赵宝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将自己爱不释手的短刀抛至男孩怀里:“霜北的规矩,我输了我的刀就是你的了。”
男孩怔了怔,拿起那把短刀,其上花纹细密繁复,入手光滑如玉,一看就是被其主人保养的极好,他张了张嘴正想拒绝,就又听面前的天蓝小人一挑眉,有些生气的说: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霜北人?”
男孩扫过其余围在一旁的孩童们,果不其然在零星几个的脸上看到被冒犯的神色。
想来真是霜北的规矩。
男孩心下思量片刻,珍之重之的将那柄短刀配在腰间玉带上,对赵宝姒一拱手,正色道:“敢问小姐名讳。”
赵宝姒扬起头,小脸上满是骄傲:“本小姐做不更名行不改姓,霜北赵家大小姐赵宝姒。”
男孩抽出背后的长枪细细抚摸,没有理会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片刻双手将其捧至赵宝姒跟前:“这是我家父亲手为我锻造的长枪,名墨影,在此赠予赵小姐,愿赵小姐初心不忘,他日策马披甲,保卫大秦。”
周围一片哗然。
“沈世子你疯啦!”
男孩见赵宝姒迟迟未动,眨了眨眼,无声开口道:
“这是京中的规矩。”
赵宝姒一愣,旋即不再迟疑,双手接过那柄把她打趴下无数回的墨色长枪,看着男孩郑重承诺:“我说到做到。”
男孩展颜一笑,朝她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