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君の尖叫:手控福利!这手我能玩一年!等等……我在想什么?!社畜の理智呢!】
赵云擦干净镜子,又用帕子将自己手指上的血迹也仔细拭去。然后,他走到何莲面前,双手将那面光洁如新、只余银凤冷光的护心镜,平稳地递还给她。
“太后,物归原主。”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何莲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淡的、被强行压下的情绪?是厌恶这镜子的来历?还是……别的什么?
“有劳子龙。”何莲接过镜子,指尖无意间擦过他的掌心。微凉的触感,带着薄茧的粗糙,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她连忙收回手,将镜子塞给旁边的赵忠:“收起来!锁进库房!没哀家命令,谁也不准动!”
“母后……”怀里的刘辩抽抽噎噎,小手指着赵云,“赵将军……厉害……不怕血……”
何莲低头,看着儿子依赖又崇拜的眼神,再看看赵云那沉静如水的面容,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辩儿,”她蹲下身,平视着儿子泪汪汪的大眼睛,“赵将军刚才救了你,也救了这面……呃……重要的东西。你说,我们该怎么谢谢赵将军?”
刘辩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思考,然后奶声奶气地说:“给……给赵将军……好吃的!”
何莲失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吃的当然要给。不过……”她抬眼,目光盈盈地看向赵云,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赵将军好像更缺一件趁手的‘新装饰’?”
赵云微微一怔。
何莲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束用上好丝线精心编织、颜色鲜亮如火的……红缨!
“子龙,”她将红缨递到他眼前,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暖意,“你的枪缨旧了。这束新的,哀家亲手挑的丝线,让尚衣局最好的绣娘赶制的。辟邪,也……添几分英气。换上吧。”
鲜红的缨穗在她白皙的掌心静静躺着,像一簇跳动的火焰,又像一颗滚烫的心。
赵云的目光落在红缨上,又缓缓抬起,对上何莲那双含着笑意、却又带着某种试探和期许的凤眸。殿内的烛火在她眼底跳跃,映出他沉默的身影。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握着银枪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束红缨,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想后退一步。
拒绝?这是太后的赏赐,是恩典。
接受?这抹刺眼的红,像某种昭然若揭的宣告,刺得他心头发闷。他想起吕布那面染血的护心镜,想起那人张狂的笑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这红缨……算什么?
【赵云内心风暴:她亲手挑的丝线……亲手……为何?是赏赐?是……信物?吕布的血镜在前,这红缨……置我于何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沉默在蔓延。
何莲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挂不住。手心里的红缨,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她以为赵云会像上次一样,用沉默和“不需要”来拒绝时——
赵云动了。
他缓缓地、极其郑重地伸出双手,如同接过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从何莲掌心捧起了那束红缨。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温热的掌心肌肤,一触即分,却像有电流窜过。
“末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压抑的、几乎听不真切的微颤,“谢太后恩典。”
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他不再看何莲,只是将红缨紧紧攥在掌心,那鲜红的颜色,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末将告退。”他抱拳,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但转身离去的背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落荒而逃的意味。
何莲看着他消失在殿门外的青色身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微凉的触感。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社畜の得意:搞定!再闷的葫芦,也架不住本宫温水煮青蛙!红缨系上,就是我的人了!吕布?血镜算什么?能比得上亲手系的“定情信物”?】
然而,何莲不知道的是,就在赵云捧着那束滚烫的红缨,心乱如麻地穿过宫廊时,一道高大魁梧、披着猩红披风的身影,正抱着手臂,斜倚在廊柱的阴影里,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在他……紧攥着红缨的右手上。
吕布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危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