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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画戟饮血时凤眸映长枪（第2页）

赵云猛地回神，手像被烫到似的收回，快步退到廊下。

何莲摸着发烫的后颈，突然觉得这伤口磕得挺值——至少看清了赵云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波澜。

密报上的字迹潦草得像鸡爪刨的：“乌桓突袭幽州，公孙瓒回兵救援，半路遭袁绍伏击，白马义从折损三成。”

“袁绍这老狐狸，终于肯动真格了。”何莲把密报揉成球，“给张辽传信，让他盯紧孙坚，这老小子快撑不住了。”

赵云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太后，虎牢关的伤亡……该统计了。”

“急什么。”何莲对着铜镜理了理碎发，“等吕布那家伙打完收工，自然有人把战报写成‘PPT’给我。”她顿了顿，突然笑出声，“你说他会不会把孙策的枪当战利品带回来？”

赵云没接话。他望着窗外掠过的飞鸟，手里的银枪枪尖，还沾着今早演练时削断的柳条——那是他走神时，把柳条当成了孙策的枪。

虎牢关的厮杀持续到月上中天。

孙策的银枪最终断在吕布的画戟下，他被亲兵拖着撤退时，死死盯着城上那面“吕”字旗，眼里的火能烧穿城墙。

吕布踩着满地尸体大笑，方天画戟上的血珠滴在赤兔马的鬃毛上，像串红宝石项链。

他突然扯下护心镜扔给张辽：“给何莲送去！就说这凤凰沾了血，更像她了！”

张辽接住那面还带着体温的银镜，突然觉得这活儿比守城还难——他实在想象不出太后收到这“血色定情信物”时的表情。

高顺蹲在城角给盾甲上油，听见这话突然呛了口风。

他摸着膝盖上那对被吕布踩过的护膝，突然明白何太后为啥总说“猛男的浪漫你不懂”。

夜深时，何莲收到了那面沾血的护心镜。

她对着烛光转了转，银镜里映出的凤影确实沾了血，红得像胭脂。赵忠在旁边吓得直念佛：“太后，这大吕将军也太吓人了，送这个……是想殉情吗？”

“殉情？”何莲嗤笑一声，把银镜塞进袖中，“他是想告诉所有人，我是他罩着的。”

她走到窗边，望着虎牢关的方向。夜色浓稠如墨，但她仿佛能看见那匹赤兔马的影子，和画戟上跳动的血光。

【何莲的OS：卷吧卷吧，最好卷成修罗场，老娘的鱼塘正好缺条镇塘虎。】

赵云的脚步声在廊下响起，很轻，却像踩在她的心尖上。她突然喊住他：“子龙，明天陪我去军械库。”

“太后要亲自验甲？”

“不。”何莲转身，凤眸在烛光里亮得惊人，“给你的枪，换个新枪缨。”

赵云握着枪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低头看着枪尖那截旧缨，是去年护驾时被箭射断的，他一直没换。

“不必了。”他的声音有点哑，“末将的枪，不需要新装饰。”

“必须换。”何莲走近一步，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皂角香，“我选的红缨，辟邪。”

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像幅没画完的画。

赵忠识趣地退到殿外，心里把这场景归为“太后驯服猛兽记”——就是不知道谁是猛兽。

虎牢关的月光爬上城楼时，张辽终于统计完伤亡。他看着账簿上的数字，突然想起何太后说的“KPI考核”，忍不住苦笑。

高顺递过来一块烤饼：“吃点吧，明天还要修城墙。”

“你说，咱们能撑到什么时候？”张辽咬了口饼，干得噎人。

高顺望着关外的黑暗，突然很肯定地说：“撑到太后说的‘新秩序’来的时候。”

他摸了摸怀里的密信，是何莲专门给他的，只有八个字：“护膝已补，等你归。”

那字迹娟秀，却比城砖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