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平日里总是坚毅沉稳的眸子,此刻充满了茫然、委屈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难过。它们…它们只是想保护他的膝盖而已啊…为什么…
【高顺委屈值+100!护膝被踩=信仰崩塌!】
就在这混乱到极致、吕布对着裤衩施暴、张辽拼命阻拦、高顺黯然神伤、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时刻——
“够了。”
一个清冷、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响起。声音不高,却像冰水浇头,瞬间让疯狂的吕布动作一滞,也让嘈杂的现场为之一静。
只见赵云不知何时已从城墙上下来,如同闲庭信步般,穿过人群,走到了距离吕布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袍,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冷冷地扫过被张辽抱着的、狼狈不堪的吕布,以及地上那条被踩得不成样子的金裤衩,最后落在了何莲身上。
他的目光在何莲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无奈,有责备,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的意味。
随即,赵云重新看向吕布,声音平稳无波,却字字如冰珠砸落:“温侯。十日期限已至。肃清洛阳?粮饷自筹?克复郿坞方略?”他每问一句,吕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洛阳余孽未清,流寇四起,此为一败。”
“粮饷无着,士卒饥馑,此为二败。”
“郿坞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此为三败。”
赵云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压力,笼罩着吕布:“三败俱在,尚父之言,尚存乎?”他的声音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冰冷。
吕布被这连珠炮般的“三败”质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青红交加,羞愤欲死。
是啊,他这十天干了什么?
除了丢人现眼,一事无成!
尚父?他现在连条裤子都保不住!
“尚父?”吕布猛地挣开张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绝望,“哈哈哈!尚父?!本侯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狂笑着,目光再次锁定何莲,那眼神里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毁灭一切的疯狂:“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妖妇!本侯要你死——!”失去理智的吕布,如同挣脱锁链的凶兽,竟不顾一切地朝着城墙上的何莲猛扑过去!
什么方天画戟?
他只想用这双沾满泥污的手,掐断那纤细的、可恶的脖子!
“主公不可!”张辽肝胆俱裂,再次扑上阻拦!
“保护太后!”羽林卫大惊失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赵云动了!
快!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如同瞬移般,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下一瞬,已经挡在了何莲与吕布之间!他甚至没有拔枪,只是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伸出了右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覆盖着薄茧的手,看着并不如何粗壮,却带着一种千锤百炼的稳定和力量。
就在吕布那庞大的身躯裹挟着狂风和泥腥气猛冲而至,蒲扇般的大手即将触及赵云衣襟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