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抓向何莲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狞笑凝固,变成了一种极致的错愕和难以置信的暴怒。他身后的西凉兵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眼神茫然。
吕布那双原本带着审视和野性的眼睛,瞬间锐利如鹰!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维,他肌肉贲张的左臂闪电般抬起,五指如铁钳般张开!
“噗。”
一声沉闷的轻响。
那方染血的、沉重无比的传国玉玺,稳稳地、分毫不差地,落入了吕布那只骨节分明、覆盖着银色护手的大掌之中。
入手冰冷沉重,还带着一丝尚未散尽的、属于人血的滑腻温热感。
吕布下意识地掂了掂,低头看向掌心这烫手的山芋。饶是他勇冠三军,此刻握着这玩意儿,也感到一股无形的、重逾千钧的压力。
就在这时。
一个清晰、带着点慵懒、甚至有点轻佻,却又奇异地穿透了凝固血腥的女声,在死寂的永乐宫大殿内响起。
声音的源头,是那个刚刚丢了玉玺,此刻正慢条斯理地用自己华贵凤袍袖口擦拭着沾染了血迹手指的何太后。
她抬起眼。
那双刚刚还盛满恐惧和泪水的凤眸,此刻竟像被冰水淬过,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后的奇异神采,直勾勾地迎上了吕布愕然抬起的视线。
红唇微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一种让吕布头皮发麻的、品头论足的意味:
“啧,这劳什子玉玺,又冰又硬,硌得人手疼。”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吕布握着玉玺的、覆盖着精钢护手的左手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视线极其自然地、大胆地、甚至带着点明目张胆的欣赏,滑过吕布那身被亮银细鳞甲勾勒出的、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宽阔胸膛和紧窄腰身。
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浅,却又无比挑衅、无比意味深长的弧度。
“依哀家看啊……”
她的声音微微拖长,像带着钩子。
“远不如吕将军这一身铁打的腱子肉……”
“摸着趁手。”
轰——!
整个破碎的永乐宫大殿,死寂得如同坟墓。
只有殿外呜咽的风声,卷着血腥味,盘旋不去。
董卓那只抓空的手,还僵在半空。他脸上的横肉在疯狂跳动,鹰隼般的眼睛里,怒火和惊疑如同实质般在燃烧、翻滚!他死死盯着何莲,又猛地转向吕布,以及吕布手中那方刺眼的玉玺!那眼神,像是要把这两个人连同那玉玺一起生吞活剥!
他身后的西凉兵们,一个个如同泥塑木雕,大气不敢出。握着武器的手心,全是冷汗。看向殿内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的眼神,充满了看疯子般的惊惧。
小皇帝刘辩彻底吓懵了,连抖都忘了抖,呆呆地看着自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母后。
而风暴的中心。
吕布。
他握着那方冰冷沉重、沾血的玉玺,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令人不适的滑腻。耳边,却反复回荡着那句轻飘飘又重若千钧的话。
“远不如吕将军这一身铁打的腱子肉摸着趁手……”
像是一道滚烫的、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作为绝世武者的骄傲和……那属于雄性最深层的、被异性如此直白品评的羞恼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躁动上。
那张英俊得近乎妖异的年轻脸庞,瞬间涨红!不是羞涩,而是一种被冒犯、被挑衅、被置于火炉上炙烤的暴怒!握着玉玺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发出咯咯的轻响,覆盖其上的亮银护手都微微变形。
他猛地抬眼,目光如两道冰冷的实质利箭,裹挟着骇人的煞气,狠狠射向那个语出惊人、此刻却一脸“老娘说了大实话”表情的何太后!
殿内残存的烛火,在董卓和吕布两人身上狂暴交织的杀气冲击下,疯狂摇曳,光影乱舞。
明灭不定。
如同此刻何莲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艹!吕布的眼神好可怕!要死要死要死!董胖子脸都气紫了!完了完了完了,这把玩脱了!社畜的甩锅大法在冷兵器时代水土不服啊!现在磕头认错还来得及吗?在线等,急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