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也想去看看师母。”一直陪在顾惜身旁的萧澈说道。
萧澈的母妃徐太妃与顾惜的母亲苏氏、于太傅的夫人崔氏在出阁前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后机缘之下,萧澈拜顾承中为师,此后便常常出入顾家。在外为了避嫌,君臣之礼不曾废,但在顾府,顾父顾母待他就如亲侄儿般,如今师母病重,他与母妃都很是担忧。
“快去吧。”顾承中朝他们摆了摆手。
*
梧桐院内。
顾惜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很是心疼。
“娘亲,小惜回来了。。。。。。。”顾惜一进门便扑进苏瑾禾怀里。
“小惜,让为娘看看。。。。。。”苏瑾禾看着眼前单薄虚弱的女儿,满心的愧疚和疼惜,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不能给顾惜一个康健的身体也就罢了,如今还要为了她差点丢了性命。
顾惜用手帕轻轻拭去母亲的眼泪,看来这次真的让她担心了,母亲向来坚韧,从小到大她很少看到母亲哭,几次流泪,都是为了她。
顾惜安慰了一番,仔细把了苏瑾禾的脉,又左右问询了一番,确认无碍才松了口气。
她陪着母亲聊了好一会,听着她温柔的责备,觉得心里头踏实多了。
苏瑾禾担心她累着,便催她赶紧回房休息。
出了梧桐苑,顾惜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萧澈一路陪着她,知她定是在责怪自己,惹得家人担心。
“小惜,前些日子顾霄来信,说是再过三个月便可以回来了,还说他给你备了一个顶好的礼物。”
原本他答应顾霄晚些时候再告诉她,免得到时候回不来,空欢喜一场。但他实在看不得她难过,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让她心情好起来。
三个月后便是她的生辰了,希望顾霄能赶得回来。
“当真?!”顾惜的眼睛倏的一亮。
“当真。”萧澈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他可有说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顾惜心里头高兴,倒不是因为礼物,而是远在边疆的哥哥终于要回来了,她已经快两年没有见到他了,爹娘也很记挂他。
“秘密!”萧澈故弄玄虚地说。
顾惜哼了一声,轻轻皱了皱鼻子,像个小孩儿一样。
萧澈见她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心里也跟着高兴。这半年来他公务繁重,而她又常在药谷,难得一见,他本有许多话想与她说,如今只能待她养好病后再说与她听。
他回想起这几日,心里真是害怕极了,前些天他去药王谷寻她,为她送御寒的衣物,却得知前一日她已经骑马离开了。近日多地大雪,他担心她的身子骨吃不消,一路上快马加鞭寻她,却始终未果。
谁知今日刚到顾家竟得知她昨日晕倒在了大街上!
这让他想起十年前那个冬天,大雪下了整整一个月,贪玩的他们瞒着大人跑到雪地里玩耍,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就晕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了,不管他怎么叫都不醒。
那一天,他背着她走了很长很长的路,长到他以为这辈子都回不去了。那一次,她烧了三天三夜,差点死去,幸亏最后得药王谷的毒医相救,才捡回一条命。
所以当他听到她又一次晕倒在雪地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巨大的恐慌之中,哪怕白府的人说她已无大碍,他也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想立刻见到她,听到她喊一句“澈哥哥”,于是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直奔白府。
如今见她又能同自己说说笑笑,心里头的大石才算落下。
竹音看着眼前嬉笑的两人,只觉比画里的人儿还要好看,这个时候能逗小姐开心的,也就只有六王爷了。
六王爷是她见过生得最好看的男子了,以前公子还开玩笑说,如果自己是女子,是定要嫁给六王爷的,引得小姐和于小姐总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六王爷只好悠悠地回了一句:“顾公子慎言,萧某已心有所属。”说完眼光还会不经意地看向小姐。
六王爷不仅生得好看,待人也是温和有礼,竹音读书不多,但是跟着小姐也算是识得一些字,“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他想大概就是形容六王爷这样的。竹音心想,这世上能和小姐相配的非六王爷莫属了。
她其实早就看出来,六王爷心悦小姐,只是自家傻小姐一门心思扑在医术和琴艺上,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才看不出六王爷的心思。
*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惜的身体渐渐恢复,母亲的病情也大有好转,如今她最为期盼的就是哥哥可以快点回来一家团聚。。
往日这个时候,他是要去梧桐院看望母亲的,但今天爹爹说家中有贵客,让她不要出这个院子。
顾惜抱着琴正准备到院子里,就听到竹音欢快的声音。
“小姐,你看谁来了?!”